林拓又问:“你真想来工作?”
“是啊,还能有假。”
“我前段时间看到一些新闻,你出来工作说不定会被认出来……没关系吗?”
“没事,不让更多人知道就可以。”
林拓正好要去县里订家具和电器,所以就带着俞瑟一起。现在新学期还没过半,培训中心的课程多半安排在晚上和周末,俞瑟到的时候这里还很安静。
“怎么样?”林拓见俞瑟转了一圈后问道。
“很好,我刚才看见那群学跆拳道的小朋友了,特别可爱。”俞瑟想了想又说,“我准备再休息一段时间,等明年吧。”
林拓揽着俞瑟肩膀往外走:“随时恭候您大驾,我跟爸妈说好了,等会去我家吃饭,他们都可想你了。”
戚宁尔最近也很忧愁,怀孕的媳妇脾气越来越暴躁,唯一的兄弟成天半死不活。戚宁尔又收到贺秋酲助理求救的信息,于是凑到季杳面前,试探地问:“媳妇儿,你说我们要不要帮帮他?”
季杳捏爆一瓶酸奶:“帮个屁,滚!”
戚宁尔这几年也不怎么和从前的兄弟们混在一起,这会儿也想不起来谁,最后还是找了他们这群人里比较靠谱的一个,现在是心理医生的陆里。
结果戚宁尔刚结束与陆里的通话,就接到贺秋酲助理的电话,贺秋酲因为连续高强度的工作昏迷,现在还躺在医院里。
戚宁尔赶到医院时,贺秋酲还没醒,他的助理道:“贺先生这段时间没日没夜工作,又不怎么吃饭,昨天夜里昏倒在办公室,还是另一个加班的同事过来关灯时看见的。”
贺秋酲这时醒了,戚宁尔叹息:“兄弟,我也不知道怎么劝你。”
“我差点以为要去陪他了。”
戚宁尔心念一动,突然道:“小俞万一还活着呢?”
“你说什么?”贺秋酲立刻起身,手上的针头滑出,血顺着他的手背往下流,他攥着戚宁尔的袖口,神色惶然。
“刚想起来我媳妇最近一直在玩手机,我有次不小心提了小俞,她也没有什么反常,我之前也没多想。”戚宁尔又强调道:“如果季杳知道肯定要打死我,你千万别告诉她。”
贺秋酲根本没听到戚宁尔的话,他现在满脑子都是一串文字,俞瑟还活着。
贺秋酲反应过来后去查的时候才发现他对俞瑟一无所知,就连公司里俞瑟最初留的地址也是八年前那个破破烂烂的出租房,助理告诉他有人更改了俞瑟的个人信息。
贺秋酝推开办公室门,手里拿着一个蓝色的文件夹:“你这次真的想清楚以后就认准小俞了?”
“姐,我……”贺秋酲声音里带着哽咽。
“没出息。”贺秋酝将手上的东西丢过去。
贺秋酲手忙脚乱打开他姐给他的文件夹,里面是俞瑟近期的照片,俞瑟瘦了很多,露出的手腕骨嶙峋翘起,看得贺秋酲心里一阵绞痛。
他手指轻轻拂过照片上俞瑟的脸,失而复得的巨大喜悦将他笼罩。
“你现在不准去找他,他的病还没好,如果你又作什么幺蛾子,看我怎么收拾你?”
“姐,我就偷偷看一眼,行不行?”
俞瑟这天收到了一个陌生电话,有些熟悉的女声:“小俞,我是贺秋酝。”
“秋酝姐?”俞瑟心道,秋酝姐联系他是不是也意味着贺秋酲已经知道他没死。
“我先替秋酲道歉,是我们家教子无方。”
俞瑟不知道如何回答,想了一会才说了句没关系。
“你放心,我不会让他再去打扰你的生活。”贺秋酝补充道。
……
贺秋酲到达小镇时刚刚中午,从订机票到下了飞机再一路开车来到这里,他滴水未尽,停车时头晕了一瞬,但他很快又打起精神。
俞瑟家住在街道的末尾,是栋二层小楼,外墙贴着白粉相间的瓷砖,连着一个挺大的院子,院子里左右都有两间厢房,镇子里的房子大多是这样的结构。
贺秋酲摇下车窗贪婪得看着不远处的那个人,似乎要将过去的时光全部都补回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