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不是解决了,怎么还会想不开?”
“估计抑郁症吧。”
“键盘喷子们怎么不说话了,现在人自杀了,你们开心吗?”
……
俞瑟自杀的消息登上了微博热搜榜,后面跟了通红的一个爆字。曾经那些追着他骂的人反而开始忏悔,大概人们总是对死去的人比较宽容。
在天河有规模的运作下,有关俞瑟的任何私人信息都从网络上消失的一干二净。网络时代,很快就有新的热点覆盖这件事,除了意难平的粉丝外,没有更多人再去追问俞瑟的生与死。
贺秋酲去了俞瑟的墓地,在西郊的陵园,不久之前他刚刚在这里送走他的父亲,如今又要在这里缅怀他的爱人。
爱人,这两个字在贺秋酲心里翻涌了几遍,贺秋酲自嘲一笑,他和世间所有俗人一样,在彻底失去以后才懂得学会珍惜,可惜一点用也没了。
墓碑上的照片还是俞瑟刚进公司时照的,面容青涩,嘴角挂着羞涩的笑容。
贺秋酲如同被蛊惑了一般不自觉将手指拂过那小小的照片,墓碑被雨水打湿,手指下的石头恍惚间已带上初秋的凉意。
距离S市上千公里外的县医院,俞瑟戴着口罩打点滴,听一旁的护士八卦一个明星自杀的事情。
他左手腕的伤还没愈合,裹着纱布藏在病号服下。
那天,他的经纪人突然冲进浴室,看见的是俞瑟蹲在浴缸边,左手放在水里,一池水都被染成血色。
经纪人急忙打120,又火急火燎找到医药箱暂时止血。
“我知道你是贺秋酲的人,想告诉他就告诉吧。”俞瑟垂着眼睛,神色难辨,又补充一句,“你如果再晚些来就好了。”
徐聪虽然和俞瑟感情不深,但也一起共事这么多年,俞瑟脾气秉性好,他内心里是把俞瑟当成朋友:“你傻不傻?”
“就这一次,其实我划下去的时候就有点后悔,以后会好好过。”
徐聪道:“我不会告诉贺先生,你以后打算怎么办?”
俞瑟找出手机里的一个号码:“墨凌,我有件事情找你帮忙。”
苏墨凌的助理将他安排进池砚家的私人医院,苏墨凌是在一天后才来:“疼不疼?”
俞瑟眼眶顿时就红了:“疼。”
苏墨凌走过去,像是安抚家中的弟弟那样摸摸俞瑟的头:“知道疼就能记住教训。”
“有我在,贺秋酲还动不了你,要不要签在我和池砚的工作室?”
“我不想唱歌了,想回家待一阵子,就当从前的俞瑟已经死了吧。”
苏墨凌帮着俞瑟重新办了户籍,落在他的故乡小镇上。
伤好的差不多时,俞瑟回到了故乡,苏墨凌也跟着一起。苏墨凌的身后,还跟着一脸不高兴的池砚,俞瑟这几天笑容也多了点:“池砚也来了。”
俞瑟打开他家的大门,他已经有八年没回来,院子里的杂草长得特别高:“这里太乱了,你们先去车上休息,等我收拾好再过来。”
池砚没好气道:“伤好了没有就想干农活,以后有你干的时间。我带了点人过来,你这房子这么多年没住要修的地方太多了。”
池砚去村口接人,苏墨凌小心将俞瑟拉过去:“别理他,他就那个脾气。”
俞瑟笑着摇头:“我知道他是为我好。”
等到院子里的路被收拾出来,俞瑟才打开正屋的门,正对门的桌子上还摆放着一张全家福,俞瑟那时刚满一周岁,被妈妈抱在怀里,全家人的脸上都带着笑意。
俞瑟走过去将蒙了一层灰的相框擦干净他几乎已经快忘记家人的模样,这样和谐的更加少见,从记事开始父母就一直在争吵,激情过后的柴米油盐应和了那句贫贱夫妻百事哀。
S市,贺秋酲已经一个星期没去公司,他把自己关在俞瑟家。贺秋酝已经准备暴力拆门,想逼迫贺秋酲开门,贺秋酲对于外面的电钻声充耳不闻。
最后还是戚宁尔打破僵局,俞瑟离开之前将其中一把钥匙交给季杳保管,戚宁尔还没敢告诉季杳俞瑟自杀的事情,好在季杳这段时间怕辐射根本不碰电子产品,不然根本瞒不住。
戚宁尔走进屋,客厅里还算整洁,茶几上摆满了酒瓶,贺秋酲坐在沙发前的地毯上,抱着半瓶酒,眼神迷离。
“喝一杯?”
戚宁尔推开酒杯:“我不能喝,季杳现在闻不了酒气,我要喝了绝对没办法进家门。”
贺秋酲不再搭理戚宁尔,自顾自喝酒,跟在后面进来的贺秋酝气红了眼,给了贺秋酲两巴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