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那天，叔叔伯伯家的人都聚在贺家主宅，贺秋酲有一大堆事要忙，偏偏贺秋酝今年借着出差的理由躲在国外偷懒。

贺秋酩却从国外回来了，夏天时他生了一场大病，到现在看起来精神仍旧不算太好。小的时候贺秋酲是挺讨厌这个弟弟，现在虽然说不上喜欢，也没有那么反感。

贺秋酝又瘦又白，和贺家人一点也不像，反倒是和俞瑟有几分相似。

“二哥。”贺秋酩打起精神叫了人。

贺秋酩难得温柔说话：“困了就去睡吧。”

“我不困，等过了零点再睡。”

贺秋酲没再说什么，楼下的客厅里还是有些冷，贺秋酲让阿姨去楼上拿了厚毯子分给兴致勃勃守岁的小孩子们。

凌晨的钟声敲响时，贺秋酲身边的几个小孩子嚷嚷着要出去放烟花，他突然很想见到俞瑟。

等到喧嚣散尽，已经快三点钟，贺秋酲还是睡不着。他轻声下楼，开车去了俞瑟住的地方。街道上空荡荡的，以往都要堵出两条街的地方这会儿连个鬼影子都没有。贺秋酲打开车窗，深冬的冷风灌进车里，惊得他一激灵。

贺秋酲有点想笑，他怀疑自己是不是被俞瑟传染，这样愣头青式给恋人惊喜的戏码他还演上瘾了。

到俞瑟门口后，贺秋酲给他打了电话。

“贺秋酲？”俞瑟带着刚睡醒的鼻音，糯糯道。

“给我开下门。”

俞瑟从床上跳下来，胡乱踢上拖鞋就往外跑。

“新年快乐。”贺秋酲手里还提着几个礼盒，示意俞瑟让他进去。

“你怎么来了？”俞瑟扑进贺秋酲怀里，礼盒噼里啪啦落一地。

俞瑟今晚按照家乡的习俗包了一桌饺子，最后只吃了几个，徐敏前几天说他吃胖了，吓得他大过年的也不敢多吃东西。

两人抱了一会才松开，贺秋酲把人带回卧室：“这么冷也不披件衣服再出来，赶紧去躺着。”

贺少爷去洗澡的时候，俞瑟才开了屋里的空调。

贺秋酲走进卧室，就看见俞瑟裹着被子在床上打滚：“这么开心？”

俞瑟从被子里露出头，笑得眯着眼：“特别特别开心。”

贺秋酲感到一丝心疼：“以后，我陪着你过年。”

贺秋酲本就忙了一天，又开了一个多小时车来俞瑟这里，刚躺下困意逐渐侵袭。俞瑟被吵醒后很难再睡着，又因为和心上人睡一起害羞，翻来覆去折腾，小心翼翼去牵贺秋酲的手。

“瑟瑟，我是一个健康的成年男人，你别再招我了。”

“贺秋酲，我帮你。 ”

贺秋酲忍无可忍，翻身将俞瑟压在身下，被子罩在他们头顶，形成一个有安全感的小空间。两个人手动互帮互助了一次，俞瑟终于不再闹腾，贺秋酲的洁癖最终也没能战胜困意，就这样相拥而眠。

俞瑟在元宵节前回了一趟老家，他去年的收入大部分已经到账，所以决定回老家将债务还清。老房子太久没住，俞瑟在老家也没剩亲人，去山上祭拜亲人之后就就住到了县城里的酒店。

酒店的条件并不好，洗手间的花洒还在滴水，俞瑟本来还想多待几天，这下迫不及待订了明天回S市的机票。

S市，“冷色”。

贺秋酲正和一群朋友聚会，其中一个故意问：“贺总今天怎么舍得出来？”

贺秋酲一语双关：“吃太久清粥小菜对身体不好。”

朋友们哈哈大笑，取笑贺秋酲终于舍得开荤，大家都知道他最近养了一个新人，宠的不得了，舍不得动一下，还像模像样谈起了恋爱。

俞瑟打来电话的时候，贺秋酲躺在酒店的床上，旁边的男孩懂事的一声不吭，只是为贺秋酲点了一支烟。

“贺秋酲，你在抽烟？”俞瑟听见打火机的声音。

“这几天应酬多，有点累。”

酒店的空调制暖有点差，开了半天房间里还是冷得像冰柜，俞瑟吸了下鼻子：“我明天就回去了，我好想你。”

“我明天去接你。”贺秋酲道，“感冒了？”

“没有，就是家里有点冷。”俞瑟才觉得额头有点烫，又说了几句话后便借口太困挂断了电话。

“贺先生，刚才是查岗电话？”

贺秋酲冷着脸走进浴室，想到刚才俞瑟软着嗓子说想他，突然有一丝愧疚蔓延开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