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有裴越的人在,所以山上的那些侍卫很快就被全部抓获,然后带了过来,全程不超过一炷香的时间。
那些侍卫被抓的时候还一脸懵逼,他这都还没有动手怎么就被抓了呢?就算百思不得其解,但面对太后的质问,侍卫头头还是下跪请罪,但他们都是世家护卫,跟皇宫里当差的还是有很大区别的,一年到头除了主家,哪还能见别的大人物?一时间那个侍卫头头有点慌。
太后身边的主事领着太后的懿旨,去把其他千金小姐们也一并请了过来,今天太后是要打定主意要好好敲打一番,并且立威。
一众贵女被请过来,有些惶恐,毕竟刚刚那个危险场面她们是见过,跪拜完太后之后,他们才一并落座。
温盈雪垂眸掩饰掉内心的慌乱,她明明吩咐了只把箭头指向静妍,这个不长眼的怎么把箭拐个弯射到曲云微那边呢!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现在她只能祈求侍卫长能够自圆其说,不要把她供出来。
可惜侍卫头头心理承受能力有限,什么临危不乱都是屁话,不当场尿出来就不错了,他磕了好几个头磕磕绊绊道:“回太后的话,那箭矢不是小的放的!”
太后被气笑了,她重重拍了拍桌子,把周围的人给吓了一跳,她道:“这方圆百里就你们这些人,箭矢也是在你们身上,你们还有什么资格狡辩!”
刚刚她身边的主事已经对比过手上的箭矢还有侍卫那边的箭矢,证明都是一样的。
“可…可那箭真不是小的射的。”侍卫长冷汗都要冒出来了,他哆哆嗦嗦道:“还请太后明查。”
他现在算是看明白了,这罪名他是万万不能担下来的,惊扰太后,蓄意谋杀,这一桩桩罪名扣下,还想期盼坐牢?不把你千刀万剐是对你最大的施舍了。
“哼,你有什么证据证明自己的清白!”太后觉得此人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今天不把这个威给立起来,以后是不是那些阿猫阿狗都会爬到她头上来撒野了?
侍卫长可谓是急中生智,他擦了擦额头的汗,讨好道:“启禀太后,小的这次出门带来的箭雨拢共六百二十三支……”
话还没有说完,曲云微在一旁却是惊讶地捂住嘴巴,“六百二十三支不是小数目,你们是什么人!”
太后显然也想到了,一个出门打猎的猎户身后背的箭矢也就五六支,这六百多支箭是什么概念?杀死整个船上的人绰绰有余,越想越心惊,“哀家倒想看看,是哪家的护卫能够出门带六百多支箭矢。”
侍卫长这才后知后觉自己说错话了,他冷汗直流,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
“回太后。”木白此时已经检查了所有的箭矢,“小的已经逐一检查了一遍,这些箭矢拢共六百二十二支。”
侍卫长瞬间瘫坐在地上,加上射出去的那一箭,刚好六百二十三,这下是跳到黄河都洗不清了,他只能抬头寻求自己的主子——温盈雪的意见。
“你们是哪家的护卫?”太后沉声道。
“从刚刚箭矢的打造做工还有标记来看,是奉国将军府的侍卫。”木白在一旁替他解释。
瞬间,所有的目光都转到了温盈雪的身上。
温盈雪脸色一白,急忙起身下跪:“太后,臣女出门,家父担心,所以派了一些护卫保护,臣女怕他们惊扰百姓,就叫他们待在山上,没想到惊扰了太后,求太后责罚。”
曲云微眼皮一抬,瞬间哭了出来,“姐姐,我跟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这般害我?”
“我没有!”温盈雪反驳,她泪眼婆娑道:“我们亲如姐妹,怎么可能会害你呢!定是这侍卫长自作主张,害了你。”
侍卫长彻底急了,“姑娘,这是您交代小的啊,怎么就翻脸不认人了?”
“放肆。”温盈雪冷冷看着他,“你为什么要做这种事情。”
“杀人这种事情,没有主子的命令,我们做下人的怎么敢自作主张。”侍卫长也看明白了,现在无论如何他都摘不干净,何不趁此把温盈雪拉进来,死也要拉个垫背的,虽然他不知道这样做的效果如何,但是他从小就是独身一人,也没有可以挂念的人,所以疯狂的事情也不是做不得。
“你不要血口喷人。”温盈雪怒指着他,“我们奉国将军府上待你不薄吗?你为何要污蔑我?”
“请太后明鉴。”侍卫长磕头。
太后抿了一口茶才开口:“孰是孰非,哀家自有定论。”
侍卫长怕太后不信,只能大着嗓门把事情原原本本复述一遍,包括经常用的信鸽,接头的丫鬟是谁,自己销毁纸条的地方都一一说了出来。
曲云微听着觉得有些可惜了,如果证据不销毁,那么温盈雪就再也翻不起浪了,不过那字迹又是丫鬟自个写的,到时候抖出来那丫鬟自己把所有罪名都拦过来,温盈雪还不是会摘出来。
想到这她有点不高兴了,不过看太后这模样,似乎不会善罢甘休,但今天也不能在这件事上浪费一天时间啊。
她上前一步,“太后,我与盈雪一同长大,自是信得过她,还请太后明查,还她一个清白。”
说完之后又用余光看向裴越,“不如先把他们移交给大理寺,莫要扰乱了太后的雅兴,三王爷以为如何? ”
裴越点头,“东风阁已经设了全蟹宴,误了时辰就不好了。”
太后沉思一下,才勉强点头,如果现在揪着这件事不放,无疑是落了曲云微的面子,太小家子气了,不过这件事她是不会这么算了的,她揉了揉眉心,“罢,哀家也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