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举行什么仪式一般, 一桶桶油被泼到了柴火上, 当熊熊烈火燃起, 火苗的光有些刺痛眼睛。
风一吹,火势越来越大, 火烧般的灼痛感漫上了皮肤。
我闭上了眼睛,打算压榨仅剩的神力,一张张符纸从我包中飞了出来,沾染了烈火, 瞬间化为了飞烟。
天上乌云涌动, 狂风骤起,吹的大树弯低了腰, 吹的人直不起身来,只能惊恐地抱住周围能抱住的东西,更甚至有些人只能趴在地上。
有树叶花草被狂风吹落, 正值众人惊恐之际, 天空中突然传来雷声震震, 暴雨似乎就要来临。
周围看热闹的人都在那一瞬间收了心思, 转而化为惊恐,因为那种天雷, 只需劈上一道,就能让他们灰飞烟灭。
众人有的四处跑开, 有的则就地趴跪在了地上, 似乎想表达臣服之心。
突然, 人群中想起了一道声音, 成功的引起了注意。
“他不是妖怪,是神!是神啊!”
一句话就在人群中造成了骚乱,跑的人也不再跑了,当即跪在了地上,双手合十在祈求着原谅。
更有激进者拿了水桶来灭火,又有人将我的绳索解开,之后的态度那叫一个毕恭毕敬,与来时是大有不同。
我揉着自己的手腕,看着扑灭的火堆,只余一股黑烟,心下着实松了一口气。
天知道,我知道,我那不过是雷声大雨点小罢了,现在的我可没能力来一个暴雨。
只是装装样子,吓吓他们,好在成功了。
看着惊恐中臣服的众人,我满意地将手负在身后,抬腿就想离开。
天上的乌云渐渐散开,雷声也越来越小,狂风化作微风,方才的阴云密布,宛如末日般的景象,一瞬间恢复成了从前,像是从未发生过一般。
然而,我还没走几步,就又被人拦住了。
拦住我的正是方才押着我的人,我看着他手上的绳索,面无表情的脸,料想此人油盐不进,心中感到十分无奈。
不过面临着四周各式的眼神,他犹豫了片刻,还是将绳索收了起来,转而道:“你跟我走,别想跑。”
有几个人跟在我身后,死死地盯着我,看来是跟在他身边的人。
我用手摸了摸自己的包,确认木偶安好,这才顺从地跟着他,看看他会将我带去哪里。
我现在也不宜和他们打斗,人太多,打不过。
被带到了一个单层小屋前,四周没有相邻的住户,屋内十分阴暗,只有一扇小小的木质窗户,糊上了白色的窗户纸,有些许破洞,一股腐朽之态。
不过好在环境够干净,也没有太多灰尘,床够大,被絮够软。
“哐当”一声,他们似乎给门上了锁,然后是脚步声响起,渐行渐远。
我坐在床上打量着四周,打开包,许久没有动静的小木偶僵硬地扭动着肢体,缓缓地站了起来。
看了看他,见他似乎没有被火波及,应该无碍。
“休言,你没事吧?”贺骁语气有些担忧,问道。
“放心,我无事。”
我安慰性地朝他摇了摇头,眼中却有着深思,眼前的贺骁是我的贺骁吗?我却是有些怀疑了。
只因一点,盲目的自信,即使是转世之后的贺骁,忘了我的贺骁,也不可能眼睁睁看着我被烧死,而躲在一旁。
可为何他身上仍有一丝熟悉的气息,虽然十分微弱,却真正的存在着。
这样看来,就算他不是贺骁,也一定与贺骁有着某种关系,并且关系匪浅。
看着我躺在了床上,他焦急地走上前来,张口道:“你现在还想睡?我们不应该想办法出去吗?”
我翻了个身,惬意地躺在这张与房屋的样子极其不和的大床上,懒懒道:“现在他们都在外守着,怎么出去?”
“那也不应该坐以待毙。”他反驳道。
我拉开被子,一天发生的事情着实让我有些疲惫,此时我不想去想任何事情,只想什么也不想,好好地休息一会儿。
毕竟,人的一生,就要放宽心。问题总有解决办法,却总也解决不完,若时时为此担忧,思前顾后,也想不出个所以然,岂不是徒增烦恼。
看着眼前不停说话的小木偶,我想了一个非常有用的办法。
我开口道:“嘘,别吵到他们。”
他们?他们是谁?这房间里除了我和他,哪里来的第三个人。
当然,我说此话,不过是想吓吓这个胆小鬼罢了。
只一句话,就起到了十分显著的效果。
他呆立在一旁,似乎有些恐惧,想要开口询问,又怕应了我的那句话。
终是不敢。
呼,世界安静了,我很顺利地进入了沉沉的睡眠中。
不知睡了多久,迷迷糊糊间,似乎有一具冰凉的躯体缠了上来,体格宽阔,手臂粗壮,是一具男性的身体。
他的双臂伸展开来,从背后搂住我,后背与他的胸膛相贴,带来一阵凉意。
在他缠上来的那一刻,我精神紧绷起来,下意识就要出手。
可是那股熟悉的气息制止了我的动作,灵魂之间的共鸣在此刻产生,冰凉的肌肤似乎有了热度,连空气都黏稠起来。
我不会感受错,他是贺骁。
虽然我不知道他为何会在这里,我们又为何会在此时相遇,但我知道,一定是他。
这个认知让我放松了警惕,任由他缠了上来,双臂紧紧地抱住我,脖颈间也传来了冰凉的触感,似乎下一刻我就能感受到他呼吸传来的热气。
会有些热,有些痒。
可事实上,那里一片冰凉。
我不知道他想做什么,只是从他身上传来的那种让人安心的熟悉感,让我怀念。
等他在我脖子上咬了不知多少口后,这才放平我的身体,手掌触上我的侧脸,改对我的嘴啃了下来。
突然的刺痛让我微微蹙眉,却又十分无奈。
看来,他想和我接吻,可是动作间却毫无章法技巧,十分青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