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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1/1)

顾不上吃饭,薛少无脚步急慌慌地,拉着别鹤去了书馆内的卧室。

他感觉手上的黏腥正汩汩地顺着指头,蜿蜒满了自己的手掌,血腥气里带着一股矿石的味道,还有隐约的木草气息。

薛少无记得这间小型卧室里有一个储物柜,里面码着各式药品,仿佛是专门准备在这儿,为着多伤多灾的主人,应对即发的病痛损伤。他打开底层抽屉,里面是卷卷绷带,角落里还有一件小盒,放着医用镊子等物;顺数第二层里,整齐的药膏一管又一管贴合,而伸手到最内的空间,摸到凉丝丝的玻璃罐子,薛少无觉得一股药香直冲鼻尖,他将一管修复软组织的药膏取出,另一只手扭着,没有放开别鹤,直接握着药膏,又去拿了医用绷带。

他掌心脉络清晰柔和,十指修长,左手拿了两只玻璃罐,指缝里夹着一小瓶药油及适才的药膏,右手紧紧拉着别鹤做到软床上,脸颊贴向肩窝,面夹着一盒有双隔层的透明盒子,里面是半边棉签,半边药棉。

薛少无完全可以不用拉着别鹤,做完这些找东西的事,他放开人会更方便。但他朦胧的视线里,看到别鹤流下更多的血,明明他的手已经去摸了酒精瓶,酒精沾在药棉上,快速将别鹤手上看不清的流动黑层抹掉了,但他突然盯到,别鹤手上的指甲猛地裂开,啪嗒地一下,他惊颤了一下.身子,刚刚擦掉的黑质又浮出血面,艳红的血点染在他的瞳孔上,将他黑亮的眼眸罩在一片荒原里,他摸向一个骨肉扑簌的世界,血淋淋漓漓地浇灌在他的身上,让他忍不住大叫一声,猛地垂下头来,眼里的色彩更加荒诞,透明的灵魂游荡在血海里,一幕倒挂的海,兜落下残破的躯体,他嘴巴微张,将牙齿扣向了一个冲自己飞袭而来的髑髅,猛地张开尖牙,咬住含下,倏忽,舌头被搅动了,薛少无无意识地碾着柔软的皮质,他忽然听到山水血海里,有声音朝他而来,心内的惊动让他产生极大的恐惧,他不知道在尸山里摸到了什么,一种锐利穿透了他的掌间,惊惶地回身挥下,突然之间有人抱住了他。

吻着他,柔软地穿梭在口腔里,皮质的感觉,温热的气息,以及圆润的指甲稍稍往前,勾到了他的**,他呜咽一声,将喉咙里的触感含得更深,他低低喊着,带着一丝压抑着不肯外露的脆弱。

血里的髑髅拥抱着薛少无,他大声地吞咽着气息,眼里却是一片空洞与迷茫,叠叠的飞萤旋绕在他的上头,炸射出惊心动魄的纷诡和茫茫渺渺的哀鸣。他远远望着,睁大一双脱落了透明角质的瞳孔,黑色慢慢地滑落,他剩下的眼白,依旧孤独地凝睇着那片峭拔高山,竹林翠篁深深地扎根在浮空殿宇,淌血的罂粟仓庚和半息的黑色飞鸾交缠在一起,他们厮杀落下了光怪斑斓的血滴,直直滴到薛少无的面上,他伸手摸去,却看到一片飞萤的脚肢,落在自己的掌心,鳞片碎成了千千万万个光点,薛少无好似看了一幕幕的戏,比神秘主义还要诡辩莫测,虚无的人生落在他死寂的眼白里,阿雪躺在高高的岑阁,一把鞘刀划出了小冥王清晰的影。

口哨声如鹰唳一般,他看到一个红衣人影,缓缓吹起沧州的埙曲,清商如高秋里锐利的匕首,一个提着秋秋的人背对着他,薛少无抬起步,被咬得疼极了的时候,眼白滚了出来,他才发现脚下一片,髑髅撕咬断了自己的腿,陷在血泥。

他出不去了,人离他越来越远,被推离到杳渺的天地,再也看不到那个人了。

眼角蓦然发了红,他伸出留存的右掌,在自己眼睛旁擦了一擦,忽而有更多的咸腥淌落了来,有人抚上了他的肌肤,一股孤独无援沧桑皆折的背弃,眼里的红更多地涌落下来。

他嘶哑的声音说:“我不做诸神的试验,我要杀了他们,我让他们付出比母神的死更为惨烈的代价,他们控制不了精神的自由,破灭不了我的灵魂,我要杀了他们,一个一个,血祭这囚禁的无相。”

“薛少无,你该醒了。”他伸出手去够一顶高高悬挂的乌木方灯,上面的人影顺着走马灯而快速奔涌,无数的人影冲出了薄纱一样的纸,飘飘荡荡地穿过他的肋骨,骨头咔嚓一声,他跪落下来,鼻尖嗅到了一股甜腻的香。

“少少,不怕。”

空空荡荡地眼里,别鹤越来越近,他猛地上前,抱住了人,嘴里十分地苦,药汁一样的味道,间歇地灌入他的喉里,他一味舔着那个柔软的人,唇里的草木气息越来越浓,齿关交叠,他伸长舌尖,从内廓里一一缠过来,每一个齐整的牙齿都是他的领地,他尝试地用自己的舌触摸对方的上颚,用痴缠一样的撒娇方式,探进了柔软内,深深地吮了一口。

别鹤哼叫了一声,将他拖入了更加柔软的位置,薛少无的身体打开,将别鹤压到最深,他唇勾着别鹤的下颚,手似乎又回来了,他将脑袋窝进了别鹤的毛衣里,十分激烈地吻了起来。

他害怕了,需要亲吻,需要一切能贴近关系的触摸和疼爱。

薛少无更加黏腻地发出一道声息,他将头伏在别鹤的皮肤上,细细啃咬起来,一动一息一碰一缓,他顺着肌肉缓缓向上,用舌头轻轻舔过,留下靡靡的涎液,蜿蜒地在往上的位置柔柔地打了一个转,别鹤气息突然一滞,一双手抱住了他的屁股,将水蓝牛仔裤脱了下来。

他毫不在意地往前一抵,啃噬到更往前的锁骨,缓慢地吸着,而手边被一个大力带了出去,钻进了一个炙热更胜胸怀的境地,他的手越来越烫,被一轻一重地揉捏着臀部,忍不住叫出声来,随之忽地压上了一股灼热,他渐渐回过味来,变得又羞又臊。

他听到别鹤在诱惑他,诱惑更深的感觉,他的上衣被别鹤脱了下来,这个让他喜欢的人用温暖的胸膛拥着他,缠着他,在他耳边说:“我很想现在就跟你上.床,我的宝贝,我更想你想起我,让我能彻底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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