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摸不着头脑,直接把手机给了薛少无。
薛少无苦笑了下,对其说:“我可是最最拼命过劳的劳动派遣人员,此刻,这电话怕是来炒我鱿鱼的。”
少年在原地蹬跳了一下,修长手指唰唰两下,摆了个很自得的姿势,道:“不怕,你本不属于那,何苦去到那,你总是能找到适合自己的事,信我。”
薛少无点了免提,朝着少年笑了下,接收了他的安慰。而后,耳边兜头闯进了一道刺耳砸甩声,接着便是一个阴阳怪气的哼声,好似是润了嗓子似的,才哇哇开声:“怎么了,几天了?小薛,你看看,这十一不上班的话,那么多的工作,姐姐我可是做不完呀,你是想让我跟头头怎么交代呢?”
薛少无听着,若有所思。
“这工作很紧张了,你还不知道吧,临了大楼也被雷劈了,返工吧,重做有利于…你看你业务那么熟悉,怎么做都是挺快的,不然,我申请个晚餐补助,你赶紧来崇明路56号临时办公…”那叠叠声,真是一刻不带歇的。
薛少无忽地笑了几声,手机那头的人停顿几个音节,忽而问他:“你是不是不想来啊?”
好一口大锅。薛少无叹了口气,道:“我以为,今天该是我打电话跟你们说事儿的。我还认为,今天应该是我离职的时间,不过依你的话,看来我在这个时间段,居然成了比较有用的人。”
那人回答有些讪然,却还是梗着鸡脖子一样硬着道:“你要辞职啊,你怎么能这时候离开呢,好多数据啊报表啊,人员交流啊,都是你最清楚流程,再说了,你可是负责…”
薛少无冷漠打断她:“我不是,作为派遣人员,我并不具有编制人员的权限,这些活儿,本就是超出我的劳动负荷,甚至于,这些应该合计为你与其他几人的工作总量。我今天,因为你的活儿,差点死在雨夜里,你们给我算工伤吗?”
那人不答了,工伤扯皮属于惯例,先前闹过五六次,全部都没了水里,无声无息。
薛少无看了近处一间酒楼,二三楼间次亮起了特置的檀香宫灯,阁楼上下顿时多了一股舒服怡人的气息,他带着小细娘的弟弟先去了酒楼外的墩子上坐着,而后慢慢对着手机谈:“别说那么多了,我合同也只签了三年,若没记错,今年十月该续合同。本来呢,我想好聚好散,打个报告交给头儿,这一场同事情便桥路各归。然而,你太过分了,我想自己还是惜命些的,现在我人醒了,便和你们说一说,本人薛少无,会将辞职信送到,不归我管的,谁都不要想强加到我身上。”
“你小子说什么呢?!”这一下吼得,薛少无一下子把手机外放,拿得远远地,背上一沉,有点肌肉发酸了。
这回是头儿直接抢了电话,骂咧咧地说着,讲来讲去,就一个意思:“你给我回来上班,别搞这些虚的,你家弟弟生病你不要工作他吃药吃空气啊?”
薛少无眉头拧着,一个厉声,直接回道:“我已另谋高就,我弟弟如何不劳烦您操心,若是想保着自己,就最好不要整天打听别人家的事,包括女人在内,我不揍女人,并不代表我能让这个女人一直肆无忌惮伤害我的家人,人在做天在看,太嚣张了,迟早被当空一道劈了个全。”
“啪啪。”有人拍掌,又道,“说得好,薛少爷,酒楼雅间齐活了,您和朋友请入。”
薛少无惊诧地扭头一望,身后酒楼大门那里,竟然站着个西装男侍,身高腿长,发落齐肩膀,面容好看极了。
尤其是,那右耳朵的耳钉,亮闪闪地,他心里无来由地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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