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景色几经变化,薛少无遁入黄粱梦里,忽而有人抱过来,春夜天净风的辰夜中,两具躯体相拥着,上边的人轻轻从沙发上撑起,由鼻梁吻到唇边,薛少无低声呓语,被身上的人更有力的抱着。
“对不起,我想让你慢慢想起来,”衣袍已然换下,人的躯体上落着疤痕,道道嵌在贴近脊骨,腥红色彩与黑痂密布,别鹤睁着那双清澈的眼,露出一丝痛苦痕迹,“我知道,有人说我与你不同,我是怪物,那一日,我没有听你的话,我去了荒原,去了海市,最后我找到神殿,我看到他们围着你的尸骸,我伤了他们,可是没一个能说出你的魂魄所在。”
梅花随着风拂入空间内,一瓣一瓣地,落在他的肩上,贴在冰凉的地面,一枚花蕊最终着落薛少无的耳边,别鹤歪过头去,去亲了一下他的耳朵,“我与海市做完交易后,空桑氏只保留了我交易前的记忆,待得来你的消息,那时候我的躯体与外貌已经变了,来不及了…我必须赶在你未魂销形灭前,得到属于你的一丝魂魄,投入灵道,无论以怎么样的身份活着,我能再寻到你…”
薛少无发出了一声呜咽,额头上冒着冷汗,很快地,水光濡湿了他的头发,被别鹤拥住的身体,经不住地发抖,灼热的皮肤温度也刺伤了别鹤袒露的胸口,那上面依旧是伤,呈现出焦黑一样,皮开肉绽的视觉感,在微弱的光线里,奇异地伸拉合拢。
别鹤的状态与之前相比还要糟糕,双手不顾破开的口子,人执著地揽着薛少无的脖颈,吻了一瞬,开始强硬地吸咬,他知道风神挑破当年的事,就差一点,自己的变化就会被他人告知给薛少无。可是薛少无没有给风神这个机会,原本完全能够窥得一鳞半爪,发现他的不同寻常,薛少无却仍旧没有这么做。
那天,薛少无说信任只有一次,他牢牢记下了,他永远都不可能找错,薛少无的灵魂——在他等待漫长岁月后,珍而重之地回到自己身边。含风蝉即便重生后换了形貌,他也永远不会忘掉那如出一辙的回答。
你要把握好我的这颗心,不要后悔。
别鹤从来没有如此清醒,他心内庆幸薛少无如此快地接受自己,可他,又十分矛盾地,不希望薛少无接受过多来自神界之人的精神刺激。如此频繁地利用薛少无的记忆缺口,重复地挑衅与试探,别鹤心中疲倦,这是无数次的伎俩重演,对他与薛少无目前的情况而言,是个真真实实的考验。
别鹤的身体压在上头,双眼空茫地望着下方薛少无的脸,忽而身上一痛,整个人被反抱了过来,一双手紧紧抓着他的肩膀,大睁的黑眸中,一点亮光一闪而过,薛少无见着他,脸上的表情一阵高兴一阵难过,别鹤这下被正正地反身压下去,薛少无一俯身,伸出舌头去找别鹤的唇,唇边包住他的,十分狂热地、依恋地,亲吻他。
“阿鹤…阿鹤,我的头疼,你抱抱我,好吗?”身上的人毫无意识到他的身体状况,一任惊梦的余力,被魇住的情绪像是把薛少无从头到脚给把控得死死的,别鹤也无所顾忌了,将身上人抱起来,直接离开库房,来到卧室。
卧室外头窝着猫兔鸟,手边一指,一张软毯将三者包起,飞到了书架那处新安的小床,薛少无轻轻舔着他的脸,碰到伤口了,别鹤也不吭一声,接着进门带门一气呵成,不知道那里来的气力,反锁之余还不忘施加了禁制,他揉着薛少无的腰,却感觉到薛少无转而慢慢舔向他的伤处,细细的摩擦着,薛少无的衣领被拱了起来,只见一管药膏冒出头,被薛少无直接拧掉了脑袋,顿时涌出许多膏药,挤到了二人面上,薛少无一歪头,睁大眼睛认真地看他,对着他的眼,伸出舌头,沾了些许膏药在舌上,随后,整个人埋了下去,猛地再碰那道伤处,柔滑膏脂黏黏地顺着涎液淌下来,薛少无抵着水往上一舔,正巧将他的喉结吸得一颤,整个人脑中发痒一般,跟薛少无接起吻来。
别鹤带着薛少无往室内的简易洗浴间去,关上门后,打开花洒,冰凉凉的水泽淋了他们一身,薛少无松开,离别鹤稍远了一点,挡开他的手,说:“洗凉的,阿鹤。”
两人身上的衣物,不多会儿,便湿了个全,薛少无这次穿的是衬衫,尤其被冷水浸湿之后,白色衬衫再看不到原色,别鹤眼里只余一具被透明包裹着的身躯,他颠了一颠薛少无,对方的双腿朝他腰际搭了过去,面上的药膏顺着他的锁骨下方缠.绵着,别鹤忍不住吸出一口气,薛少无不管他的反应,转头碰到他的脊背,在后颈上重重咬了一口。
湿透的衣物不取下,容易着凉生病,别鹤如是想着,却忘记了自己满身的伤,碰了凉水容易恶化伤口。他动手去解薛少无的纽扣,忽然被薛少无一个回头,咬住了手指,双手压了上来,他的指头被带到了薛少无的胸前,上面什么模样,一眼便可观全,那双手停了下来,随后,薛少无伸了一只手到别鹤的尾椎,揉了一揉,接着那按着他指头的手,将他带着,在薛少无自己的身上揉按着。
薛少无唇边微开,眯着黑眸去看别鹤,声音低低地:“把裤子脱了,我的,你的。”
别鹤神色一慌,他感觉到了什么,可是手边的动作不受控制,迷醉的神情呈现在薛少无的脸上,顺着走势软软的一哼,他的心内便像挠了一下,裤子顺之落了下去,更甚至于,他将自己的上衣也除了去。薛少无鬼使神差地双腿研磨起他的腹部,脚掌时时落下,总是勾着他的小腿,在上面玩闹着。
花洒被转了位置,从这个角度,两人被最大范围的淋洒着,薛少无若有似无地叹了一声,拉下别鹤的头,让他亲吻自己的胸口,这个举动充满诱惑力,而与此同时,两人的挤在一处,别鹤只感觉自己似乎抬了头,眸子汪泉一般透着清亮,薛少无舔过了他的上身,腰腹的地方被他捂着,那里伤得难以处理,薛少无却不管他,手伸长,从一旁的架子上拿下一瓶玻璃瓶,猛地打开来,散出的酒精瞬时盖在他的身上,指腹轻轻摁着,随后薛少无唇边念着什么,又取出一颗小小的药丸,慢慢涂抹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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