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大学士这一辈子的脸面,自从有了谢明泽这个混小子,就被丢的差不多了。
“爹,爹,你声音小点,儿子真有事喊你来。”谢明泽捧着那处,委屈的说道。
领着谢明泽进来的人大多是神武营的人,此刻他们扫了一眼四人,突然道。
“准备出发,时机到了!”
“好啊好啊!”唯恐天下不乱的谢明泽也不捧着个脑袋了,兴奋的拉着谢大学士便跟着神武营的人,“爹,儿子带你去看好戏。”
“你,你这混小子。”谢大学士扫了一眼莫名激动的青年,到底是答应了。
都是成精多年的老狐狸,三人怎么能不懂今夜发生了何等大事,在这种时候将他们三人半夜从被窝里扒拉出来本身就是极大的事情了。
“父皇,儿臣不想再听你这些敷衍的话了,”五皇子厌烦的盯着梁熹帝,突然握着_(:з」∠)_一刀砍在地上,“不若您现下便告诉儿臣您那玉玺藏在何处,顺便让太监给您写圣旨。”
梁熹帝扯了一大堆,本身便有些渴了,但刚刚强撑着给太子拖延时间他还有些精力,现下被说出来,他人便极为不好。“混账东西,这大梁的江山岂是你能觊觎的?”
“哦!时势造英雄,儿臣可不这么认为,父皇还是识趣点好!”
五皇子看似轻而易举的又抽出了刚刚按进地上的刀。
“五皇弟,这样,恐怕不好罢!”
乾宁宫左侧黑暗中突然冒出来的声音,五皇子皱起眉望着那处。
黑暗中走出一人,淡黄色的龙纹很是眼熟。完全走出来后众人方看得清清楚楚,太子殿下。
“太子?”
梁熹帝猛的揪住了衣袖,直直望着那处,不一会儿便皱起了眉头。
“贤儿,你怎的如此傻?”
五皇子直勾勾的盯着淡定自若的太子,就是这样,永远这样,永远事不关己的站出来,却偏偏又好像万事都站住了理。
太子千好万好,站在这所有人都偏袒他。
那他呢,他呢!
“很好,很好,今日,便是你们父子齐聚的好时辰!”五皇子盯了两人片刻,突然道,“那今日你们俩便都留在这罢!”
梁熹帝侧头瞧见五皇子眼中皆是绯红的血色,愣了愣,他心头大恸,“贤儿!快走。”
“呵呵呵,今儿个你们一个都别想走!”五皇子笑得痴狂。
他提着长/剑慢慢走向气定神闲的太子,两人间的距离一步一步在他脚下减少,他就好似看到了当初两人的天差地别一点一点被填满。
再近一点再近一点,五皇子眼中似有黑墨慢慢渲染开,当那一点点黑魔褪散后似乎能渐渐窥到白亮。
梁熹帝望见这边,本就外强中干的身体仿佛一瞬间被抽出了许多精血。
“等等,等等,阿墨,你等等。朕想起朕的玉玺放在何处了。”
“阿墨?”行进的五皇子略偏了头。
他记得这个名字的,曾经有人日日喊着这个名字,是早起迷迷糊糊醒来眼前温柔的面孔,是一身大汗回来细心的枕巾擦拭,是喝完一杯羊奶后轻轻擦拭着嘴边奶泡的笑容满面的妇人。
“阿墨?”他呆呆的站在原地重复着,半晌他望着前方。
那头太子身后漫步走出一人,银甲闪闪发光。眉目精致,是曾经他最为厌恶又欣赏的人。
“五皇子殿下,谢大学士他们都在!”
青年淡漠的望着他,手里的长/剑未出鞘,众人瞧不见那剑鞘中锋利的弧度。
乾宁宫中突然就安静了下来,众人屏着呼吸瞧着五皇子。
“昀既以出现,神武营外调便是虚假之事。五皇子殿下,乾宁宫外头是神武营精兵,偏殿后面是熟知您身份与今日所作所为的大臣。”
冰凉的风呼啸,乾宁宫内室的暖盆里银丝碳不知何时燃尽了。凉飕飕的感觉充斥在宫中,稍稍呼吸一口,连鼻梁都会冻僵的冷。
“哐当,”五皇子手中的长/剑掉落在地上。银色的剑鞘砸在地面,连振动都无,似乎不起眼的石子掉落进湖里,竟连个小水花都未起。
长安京中这大冷的天,风雪终将停了。
作者有话要说:五皇子伏诛了,正文就快结束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