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山头在徐阳镇不远处,傅文煦一路警惕的护送人爬山,他在队伍最后头,时刻注意是否有蛮子尾随。
曲兴岳特兴奋,尤其是在少年对他道,今儿个他们天黑入城时达到了顶峰。以往虽能出城,但总是只能采摘半天,他们就得回城,望梅止渴一般。他只能瞧着越来越多送到屋里的伤员无可奈何。
走到半山腰,曲兴岳抹了把额头上的汗,天色还是灰蒙蒙的。少年倏然发声,“曲军医,此处可有草药采用?”
走近一些还是能分辨清的,曲兴岳捋一把草,仔细瞧着。“有,这是仙鹤草,止血药的一味草药。还有三七,亦是止血药的一种,再加一味紫草,止血药便有了。”
傅文煦怎会不明白止血药的重要性,他挑眉,倒是没想到这半山腰就有药草,“尔等七人人随曲军医认识一下这些药草,余下将士随我警戒。”
“喏。”
傅文煦在半山腰走了一圈看了一圈,随后他折了一截树枝,在地上比划着。
曲兴岳在采摘间隙抬头瞥了一眼,无意间瞥到少年在那头不知拿着根树枝在画甚。此时旭日东升,他半蹲着,黑甲只露出他小片侧脸,狭长的睫毛黑黝黝遮住眼中神色,留下一小片阴影。暖玉般的手修长的很,握着一截黑色的木枝,对比鲜明。他写字的姿势说不出的好看,曲兴岳前半生,未见过这般写字姿势好看的紧的人。
曲兴岳艳羡着少年写的一手好字,哪想傅文煦在地上划了半天,那所谓的一手好字压根不存在。他所画的,与所写之字完全是两个鲜明对比,那画是三两笔即传神又生动,而字,除了工整有力之外,游龙走蛇的,无任何可取之处。
“曲军医,曲军医,”一兵士不知何时凑到了他身边,一连喊了几句,曲兴岳方回过头,他瞧着晒的乌黑的将士,耳尖有点红。
曲兴岳问他,“发生了何事?”
兵士有些兴奋,他举着右手里的东西,黑乎乎的脸上热气滚滚的,“曲军医,这物事是生地黄否?”
生地黄?曲兴岳全部心神都回到了眼前这草药上,他拿在手里翻来覆去看了又看,最后放在鼻尖细细嗅了嗅,他举起那草药时,眼里都似乎发着光,“正是!你在何处寻到的?”
兵士挠挠头,咧唇有些个不好意思,“小的,在前头靠近山尖尖的地方找到的。那儿有一处靠大石头的地方,我见着这草有些眼熟,似乎在曲军医那见过。”
许多药草都是曲兴岳自个炮制的,在他那见过的确有可能。更何况这生地黄加生姜,研制好对顺骨有神效。曲兴岳听完赶紧起身,“傅校尉,傅校尉。”
傅文煦理的差不多了,起身将地上所画全部抹掉,随即他方往曲军医那处而去。“曲军医,此处药草采完了?”
“嗯,”曲兴岳额上抹额都湿了一块,不过他丝毫未放在心上,脸上笑意满满,“傅校尉,前方不远处似有生地黄,而生地黄主治筋骨。”
这话,傅文煦听懂了,他点点头,“嗯,全帐听令,往前进发。”
不久便至石头处,曲兴岳一脸兴奋的擦了把额头上的汗,他掂了掂医盒,装的其实不多。大部分的都已挪至随行兵士处。
傅文煦瞥眼兴奋的曲军医,挥挥手,巡卫三人立时散开,从各个方向守着这处。
他自个就慢慢踱步至东南方向,望着那头匈奴的方向。蛮子仅派了一支骑兵来此进攻,大头还是放在宁远那,可能也是希冀着万一这边能攻破,虽绕远路,但是一路抢劫的粮食亦够用了。
蛮子常年驻扎在帐子里,傅文煦远远瞧着那边众多帐子,目光深了深。再度看向西方,那边山势甚至比此处还要险峻,如果蛮子只抢粮食烧毁城池,那么盘阳山不失为一处良地。
乐山早早上了城墙,今日那数百顶帐子未有动静,他抓着城墙眺目远望,忽然摆手,“取千里目过来!”
这千里目是个西洋玩意,就一个小窟窿大,却能望见百里之外事。一小兵迅速递给他,他就着这金色的西洋玩意看着。看着看着,他的眉头皱了皱。
良久,小兵只见他额上纹路深刻,赤铜脸肃穆沉重,嘴角拉的可挂铜壶,“蛮子生变。”
作者有话要说:超级谢谢我哒小可爱,这地方是第一个小副本,然后我,嗷,今天我…
沉迷即刻电音,无法自拔,感觉时间过的超快,我都超不好意思了。
我觉得我家傅小煦超好看的,所以颜这点,又有好处又麻烦。比如嗦,一开始是因为颜,所以在六公主和小青雅那,他自带光环啊!
然后到这,乐山是个很好的人,可他打仗接触的那种厉害的人都晒的黑黑的,他就怎么也不会觉得傅小煦很厉害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