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文煦幽幽喝着茶,未答。
太子并不意外,自顾自打开木盒。“嘿?”
太子声调高了一个度,明显有些惊讶,“阿煦你竟然送了孤镇纸?”
他拿着玉质镇纸,从下方看了看,“还是个貔貅?阿煦?”
太子是真惊讶,要说依着他对傅文煦这个表弟的了解,少年自小便不爱读书,看着书就头疼的厉害。从来送礼物,那也是与书房用具沾不上半分关系。
这镇纸看得出来挺用心的,玉质虽不是顶好的,可这貔貅贺乔迁之意是体现得淋漓尽致了。
“阿煦,这镇纸妙的孤都有点怀疑不是你特地挑的了。这不会真不是你挑的罢?”太子复看两眼,调笑少年。
傅文煦略有点心虚,这镇纸其实还真不是他特意挑的,顺带看中而已。垂眸抿了口茶,少年超认真的看着杯中绿叶。
太子把玩一阵,又将貔貅镇纸放回木盒中,盖好。“阿煦,边关出变故了。”
傅文煦怔了怔,提起边关,他总是想起那个娇娇俏俏的小姑娘,数百人,一顶香车,从此消失在长安城。过去的那些个无力,似乎又回荡在血液骨骸里。“怎的了?”
“父皇前几日收到了边关加急文书,关市附近频频有蛮子闹事,似又有大动作。”
就是因着这个,他出宫的事情梁熹帝才同意的格外快。边关不宁,万一宫中又出点子事,梁熹帝着实没有充足精力应对。
茶盏杯壁沾染了几分杯中暖意,傅文煦摩挲着那光滑瓷釉,“四月份了。”
太子感慨道,“是啊!眨眼就四月份。”
他亦有些想念六公主那丫头,宫中难得的可爱姑娘。和亲亦有半年了,大梁呀!也只安宁了半年。
傅文煦突然问,“这次圣上会…?”
太子懂他未尽之言,“还得看具体情况,朝中半数文臣不会同意的。”
他反问,“如果真打起来,阿煦,你会去罢?”
傅文煦面上无波,“倘若大梁与匈奴之间必有一仗,昀必当去。”
真得到这个回答,太子不知该松口气还是叹息。沉默良久,“阿煦表弟,你年龄尚小,战场上刀剑无眼。”
太子应该是极其希望手中握有一支军队的,可他到底是更关心傅文煦,连极少称呼的表弟都唤出口了。如此人物,便是傅文煦所愿追随的。
少年眼中难得带点温暖笑意,“放心,翻了年我已然十七了。”
太子摇摇头,他都十八了,傅文煦在他看来,的确还是个小娃娃。
李武牵着绳子,苦大仇深的盯着自家爷的坐骑。“赤骥,赤骥,你乖乖的听话蛤!”
哪想他话方落,马就仰着头,打了重重的喷嚏,仿佛在表达着对他的不屑似的。
李武喷它,“我滴个乖乖,捧着你你还喘上了,真当自己大爷呢?”
赤骥似乎听懂了,长长的眼睛瞧了他一会,忽然对着他就是一口粗气。它这口气臭的很,熏的李武往后倒退了好几步。
李武挥着手,鼻子呼口气似乎还能闻到那股臭味,“哎哟喂!大爷,大爷,你可真是我大爷。小的怕了你了。”
傅文煦辞别太子,刚出来就听着他这么说,“李武?”
李武赶忙行礼,“公子,回府否?”
少年踩着马鞍上去,“方才你和赤骥都说甚了?”
他哪会和傅文煦说这些个事,摆手,“就是些子琐事,不污爷耳朵了。”
傅文煦就是顺口问问,扬起马鞭,赤骥跃出去好远。李武骑着颠颠的小马,跟在后头。
隔了太子府好一阵远,李武便见着前头少爷又停了下来,他抽抽马鞭赶紧跟上去。“公子?”
傅文煦望着老远外一队人,马鞭指着那,“李武,那儿个是不是发丧了?”
李武觑一眼,真的是老远一条街,隔了几里路,只见着一伙人穿一片白。
“公子,您还是早点回去罢?今天晚上您得去夫人院里用膳。”
“也是,”傅文煦回道,可话方落他拉着缰绳,赤骥识趣的跑出老远。
李武嘴张成了圆形,“少爷,少爷,您慢点啊!”
作者有话要说:我今天码着码着,我突然就觉得好笑的很。
唉~宝贝们,你们真的不觉得赤骥=刺激吗?
哈哈哈哈!真的贼好玩,赤骥赤骥刺激刺激。
说起来还是我取名废,不知道宝贝们注意到了没,我每次就写那种路人甲的时候,我总是就很简单的取名带过他们了。
话说你们真的没有发现吗?他们都没名没分的活着呀!所以你们以后一看这个家伙,就取名很随意,你们就可以知道啦!哦!这是路人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