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珺县主微笑,“夫人不必多礼。”
许夫人想和敏珺县主拉近乎的时候,许家娘子偷偷撩着帷帽,好奇的打量“京城四公子”,左边那个云纹墨竹,君子如风。右边那个?她圆圆眼顿时更圆了。
嗯,有些人,一眼就能让人想到清晨朝阳,暖洋洋洒在人身上,朝气蓬勃又不灼伤人。他站在那,迎面而来便是生气蓬勃,精致夺目的耀眼。
许四姑娘自以为偷摸摸未被发觉,瞧了又瞧,看了又看。目光炯炯,扫过地板又不住往少年身上飘。她还不懂什么是感情,什么是情窦初开,便不自觉被眼前少年吸引了心神,只想一眼一眼往人身上投。
傅文轩侧头压压唇角弧度,他这个嫡亲弟弟,可真正是,魅力十足,吸引人目光。不过,小姑娘啊!你再看少年就该板着脸恼羞成怒了。
傅文煦一连被小丫头明晃晃的目光扫了数眼,尤其后头小丫头将偷看几乎变成了明看,他真有些窘迫。
傅文轩努力压完唇角,手中扇子“啪”一下打在少年肩上。他这一下打得不重,敏珺县主本就漫不经心与许夫人聊着天,这一下她就知晓该走了。
可许四姑娘听了,就觉着很重,终于认真瞧了左边少年。
傅文轩咳咳,他可是看到对面丫头在帷帽下对他横眉怒目了。果真是小姑娘,不过,他觑觑身边少年,真招人。
“许夫人是找主持罢!”敏珺县主指指拐弯处,“再过了这处便是了。”
许夫人道谢,“谢谢县主了。”
“无碍,你们尽快去罢!”
走了一阵路,许四姑娘磨磨蹭蹭,到底是出声,“娘亲,娘亲…”
许夫人回头,“怎么?”
许四姑娘大眼睛滴溜溜的,“娘亲,佛祖真好,谁都保佑。”
许夫人白她一眼,年轻僧人尚在前头带路,她拉过小姑娘,低声道。“你这傻孩子。真当佛祖什么都保佑?没见着适才娘亲塞的那一把银钱吗?真金白银,掉箱子里响亮的银子。”
“啊?”许四姑娘惊呼,但她刚刚张开嘴就被许夫人捂住了。
“你这孩子,”许夫人没好气,“这么大声做甚,小声点。明白吗?”
小姑娘乖乖巧巧点头,许夫人这才放开。
她又问,“娘亲,娘亲,佛祖不是渡世济人,大公无私吗?怎么还…”
“你啊!”许夫人慢条斯理和女儿讲道理,“就算佛祖真无私奉献,这庙里上下数百人不用吃喝吗?吃喝打哪来?还不是香火钱?没见着达官贵人,身份高贵之人捐的越多?”
许四姑娘懵懵懂懂,刚满十岁的她的确还是个小姑娘,“娘亲,我们捐的是安康福气,那她们呢?”
许夫人摸摸自家女儿小脑袋,对着她眼中的懵懂,语气柔和,“有些求财,有些求福,有些求姻缘。适才遇见的王夫人便是为着她女儿求姻缘,这敏珺县主应当也是为着她幼子求姻缘。”
小姑娘暗喜,这才是她的目的。好想知道右边少年身份,她语气疑惑,“小儿子?”
许夫人慢慢和她解释,“敏珺县主有两子,都生的好。长子是方才左边的少年,继承了宁国公的爵位,早早几年就定了亲。幼子至今未定亲,眼瞧着年纪一天天大了。敏珺县主应当也急了。”
原来他是宁国公嫡次子,许四姑娘打听完喜滋滋的。话说,他长的可真好看。
而许氏母女俩讨论的人物,傅文煦正百无聊赖的跟在敏珺县主身后。
敏珺县主瞧他那幅模样也不气,反倒笑盈盈的,“没成想我的煦哥儿愈长大就愈招小姑娘了。这样为娘提起的心都放下许多了。”
敏珺县主方才也瞅见小姑娘直勾勾瞧着幼子的事了。故不熟悉的许夫人拉着她寒暄套近乎,她明明不喜也未一走了之。而是一直在旁窥视,时不时与许夫人说一两句。
见怪不怪的,傅文煦对自个娘亲脾性相当熟悉,假装没有听到,以往敏珺县主自讨没趣便不会再调侃。
敏珺县主摆弄一下手上尾甲,“轩哥儿,巳春之日将你弟弟好好拾掇拾掇。当娘的还指望他靠着副好皮囊套个自愿上钩的姑娘。”
傅文轩含笑应下。
转头一瞧,少年果真眉间蹙起,“娘?”
敏珺县主摆手,“方才不是让你抽了支签吗?那签主持可说了,好消息就在近日。我再琢磨一下,巳春就在下月,那签可不是明晃晃的说,煦哥儿你巳春能给娘带个好消息回来?”
敏珺县主说完转身就走,她可不想听臭小子嘴里那些话。呀!今日日头真好,让府里绣娘赶紧给臭小子缝身新衣服。只要皮囊装饰得好,没有骗不回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