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慎闭嘴,气的他都有自知之明了。起身往门口走,走至一半,梁慎突然回头。
梁慎猛的回头有些许可怖,傅文煦条件反射的拉紧了浴袍。
对方嗤笑一声,上上下下打量他一眼,“捂的这么严实作甚?傅先锋,我梁某得明确告诉你,又不是姑娘家,哪个男子乐意看你,你有的我也有。”
梁慎说完长笑而去,傅文煦低头打量一眼身上浴袍,脸色总算有些微变化
“今日朕想看看诸位的箭术,抛开其他,只论弓箭一道。朕知诸位皆是我大梁的好男儿,你们自小习箭,只待一朝报效大梁,为我大梁尽一份心力。眼下,到你们大放光彩的时刻了!”
梁熹帝登基多年,深谙言语之庭,短短一席话,激起校场众位武将热血。
他看着场下,颇为满意,抚一把长须,继续道,“相信众位已经看到你们手上的腕袖了,这上面的数字代表着你们。待会按此数上场,十只箭羽,环数越高越佳,一局定胜负。”
这个规则出乎意料的简单,时兴的御射规则大多比这复杂的多,场下众公子待梁熹帝宣布完一时唏嘘,似不敢信,可圣上在场上,他们小声聊了片刻便十分有眼色的停下。
大片喧哗中,傅文煦看了眼台上,圣上有意培养太子为继承人,这种场合他都会携太子一道出场。
一是提高太子眼界,让太子了解朝中大小事务。二是让众陈明白,太子便是他钦定的继承人,太子地位不可动摇,有那些个歪心思的就歇了罢!
太子行色匆匆,可也来了,坐在梁熹帝龙椅下座。傅文煦看过去时,太子礼貌性的朝他微微一笑。傅文煦礼节性微笑,再度看向靶子,心里的想法转了数个圈,终于确定了那纸条果真是太子殿下派人传与他的。
第一个下场的青年,高高壮壮的,体态魁梧。一身短打紧紧绷在身上,脸黑,短打下露出的皮肤也黑,给人的印象除了一个黑字就是壮字。
傅文煦在脑海里过了一圈,略微有点印象,某次上朝,江西巡抚便被人堵在金銮殿外笑过,据说是肤色较常人黑了些。
江西巡抚之子,伍佰为,现下在骁骑军中当值。目前京中唯有三支军队驻扎,神武营为其一,骁骑军此等骑射好手自不会忘,剩下,最神出鬼没的一支,乃豹虎军。
伍佰为左手持弓,右手拉弦。他微微躬身,那弦不一会便叫他拉的弯如满月,应是骑射好手。
随着太监尖锐的一嗓子,“开始!”
伍佰为神情专注,瞄准靶子,片刻,箭出。破风之势,急如闪电,直朝靶子而去。“铮”,拉满的弓身发出轻轻一声。
负责计数的小太监觑他一眼,赶紧上前看靶子,这是防止之后出现意外,不便于计数。
傅文煦认真瞧他射了三箭,伍佰为的箭术当是极好的,他瞄准精确,出手果断。心里有数,傅文煦将这对手记下,扫了几眼校场。
有交好的围在一起,傅文煦的小伙伴大都是文臣,此时这种情况下他们不可能参加,自然无人与他一伙。
匆匆一眼,傅文煦并没有看到梁慎,他有略微疑惑。但梁慎本就与他不合,此刻少了梁慎还是少了一个竞争对手,便不再过多关注。
比试规则简单,很快便轮到了傅文煦,他是17号,排在中间位置。
比试的弓箭都是统一的,短打也是统一,规则更是简单甚至有些简陋,傅文煦能看出来梁熹帝是想要排除一切外在因素,看看他们的真实水平。
弓比他平日用的还要轻些,傅文煦自箭篓子里取了一支箭。瞄准,射,傅文煦手很稳,心态也稳的很。箭射在靶子上,略微轻颤便停了下来。
18号上场之前,那太监上场报数,“17号,傅二公子,第一箭,十环;第二箭,十环;第三箭,九环;…第十箭,九环。总环数是,96环。”
梁熹帝听着那一个一个的十环,满意的很。不愧是那小子,果真如此厉害!
一时场上众人纷纷将目光投向少年,十发六中,场中最大的威胁。少年沐浴在众人研究中的目光也淡然的很,似乎并未注意到众人的目光,满腔心思都在场上正要射箭之人身上。众人压下复杂的眼神,继续观看场中青年射箭。
轮到傅文煦时已经上场了半数人,不一会儿场中人都已经比完。说到这简单的规则,其实也不简单,考的是一个耐力。无论是搭弓还是射箭,在漫长的一次一次射击中,准头和力度都会随着时间流逝而下降。所以开场得十环之人不少,之后想要得十环,很难。
方才已一一报过数,现下宣布结果自然是需再报一次。那计数小太监将册子递给大太监,大太监请示了一下圣上,念道,“1号,伍佰为,94环;2号,李子豪,90环;…魁首17号,傅二公子,96环…”
太监念完将册子递交给梁熹帝,请他再过目一遍。
不出意料,众目睽睽之下,傅文煦以十发六中的好成绩独立魁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