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帐头请示,“傅先锋,可要再派遣一些将士前来捉拿?”
同是大梁军人,凡事留一线罢!傅文煦摆手,“不必。听我号令,以帐为营,一帐搜寻一个方位。”
那帐头领了命,遂告退。
豆大的汗珠自额头落下,那汗有些微咸湿,梁慎能感觉到自己呼吸有些许急促。
他在这山上走了多久,一刻钟?半个时辰?抑或更久?一个时辰?梁慎拿不准,他只能不停的往前走,爬过又一个陡坡,梁慎不敢停歇。
山坡下原来是另一个山坡,远处一座一座山连接着此山,是望不尽的山头。
梁慎有些许失落,倏然“咻”的一声划破空间,梁慎往旁避了避。可那闪避本来就是无用的,来人并没有希冀通过这一箭让他阵亡。
那箭深深钉入耳边半尺之遥的树干,箭羽还因着那股大力即使钉进树干也微微颤了颤。
如此规矩通知来者不善,梁慎转过身,“傅先锋。”
傅文煦收弓,嘴角含笑,“想要找到梁大先锋,可真不容易?”
梁慎经常用这种嘲讽的语气气人,他怎么听不出对方语气里的嘲讽。可逃跑真不是他梁某人的风格,呼了口气。
“可不是?梁某不才,好歹是个先锋,得有些面子。太容易被找到,说不过去。”
傅文煦没什么心思和对方争嘴皮子上的胜负,活动活动手脚,直截了当。“打一场!”
梁慎摸摸剑柄,“打就打!我还怕你不成,呵!”
梁慎擅使长剑,傅文煦亦是。甚至,更甚梁慎一筹。
梁慎持剑先朝傅文煦攻去,他一剑而来,傅文煦用站在原地,挡下。
梁慎眯眯眼,他可是知道,傅文煦昨日右手脱臼了,那手今日也应有一些使不上力的后遗症才是。
为何?他挡下了。
傅文煦黑甲红袍,山间的风很大,他屹立在原地接了三击。脚下一个动作,终于反攻。
梁慎持剑往前一刺,待近身后,反手握柄,往上一挑。
傅文煦早就知他这一招不会是简单的一刺,身体后仰,下颚避开这一剑封喉。
梁慎一击不成立刻收手,他一向以进攻为防守。又是一个刁钻的角度,剑从下方而去。
傅文煦斜斜架住他这剑,反手使力,往后压去。
梁慎此刻并不敢收回剑,对方的剑锋利的好似下一刻便要往他脖子上架,收回剑他能想象对方借势攻他下盘的场景。
僵持了片刻,梁慎觉着不对,再如此下去,他一定撑不住。不如,…
神武营一帐头是发现了山这一带的痕迹的,正巧当时傅先锋在此,帐头便上报了此事。
傅文煦得知连忙赶了过来,他是在西行山练惯了的,脚程较众人快了不止一星半点。于是帐头领着兵卒赶到时,正正瞧见己方傅先锋与西北军梁先锋僵持不下。
梁慎见着傅文煦的援兵皆赶来了,心下一急,持剑力道减弱,借着这股力足尖一点,便往后退。退至五步远,转身便跑。
梁慎狗急跳墙,殊不知他这一退将后背留了出来,傅文煦前冲,三步并作两步,剑已搭在他脖子上。
一般剑开了双刃,这剑虽未开,剑尖却有个机关。稍稍用力,那剑尖里小槽所装粉末即会尽数喷出。
方才打斗了许久,可剑身依旧冰冷,梁慎体味着脖子上的冰冷,心崩的紧。“傅先锋…”
他话未说完,白色的粉末立时喷了他一脖子,下颚也沾上了许多。
反派死于话多,傅文煦坚信这个,逮着!人就一剑毙了。梁慎眼都不眨,脑中空洞无物。
傅文煦收回剑,“把他一道带回去,今日可实现我军早上所立誓约。”
神武营众人欢呼一声,今早所说:攻城略地,俘虏西北军,在西北军的地盘吃他们的东西,尽数实现了!
他们欢呼雀跃的紧,有机灵的已经直奔山下,打算告诉众人这个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