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先锋到底是记起了不久前全场的骚动,这肯定…他加快了速度,恨不得的马上从场中下去。
傅文煦得胜归来,神武营毫不掩饰的发出响亮的喝彩声。许秉业更是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声说道,“阿煦你这可够缺德的。方才都是故意的罢!不然你一击可取他的首级,何必非要逼着人退到自家门口。”
傅文煦不语,脸上依旧风轻云淡,便好似这一切都与他无关紧要。
许秉业撞撞他肩膀,不再多言。阿煦这小子就是这样,面冷心热。看着凡事不放心上,可还不是前头训完人,转头就帮人报了仇。
今日这比试热身进行到这已然差不多了。第一天虽费了千辛万苦,中间还输得很惨,可神武营终是胜了西北军,闻参将一拉马缰上前。
“今日也让小辈们比试过了,眼瞧日头已晚,何不鸣旗息鼓?作罢?”
熊大刀爽朗一笑,“那比试便作罢!我西北军虽暂落一乘,却也不是那等输不起的孬种。闻兄且回去候着,仔细看我西北军后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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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北军半夜发起了佯攻,今夜当值的是赵宗覃校尉,守城有一手。傅文煦醒来听到军中紧急召集令,胄甲一套,拿了榻边长剑匆匆往粮仓而去。
一路上兵卒纷纷往城头赶,粮仓在小镇西边,与城头的位置截然相反。傅文煦握剑逆着人群,火光夹杂,无人关心他的去向。
终于赶到了那标志性的柳树旁,这离着粮仓不远。天色漆黑,黑不隆冬的只有零星火光。傅文煦松了口气,脚下步伐微顿,转身欲走。
突然,“阿煦!”
那头柳树下慢慢走出个人,待到近头,傅文煦才认清许秉业那一张大黑脸。晚上看到这么张大黑脸,一不小心就隐入夜色瞧不清,傅文煦乐了。
“秉业兄,实不相瞒,三更半夜见着你,你不出声可真的是太容易忽略了!”
许秉业这个表面老好人,内心拐拐弯弯清清楚楚的人哪能听不懂,可他脾气是真的不错。
“一道去城头罢!既然粮仓这没事,城头今晚又是赵校尉当值,便不是很急。”
傅文煦亦同意,赵宗覃或许不够勇猛,于兵法一道亦不精通,可他懂得守城。论守城,两个傅文轩与许秉业相加也不如他。
到了城头,傅文煦与许秉业攀上城墙,赵宗覃正在城头指挥,他有条不紊,看得出很是有把握。“粉水准备!待我一声令下,一道从城头泼下。”
粉水是造仿司根据油泼水仿的,这粉水浇人,是依着被浇透的部位计算。
赵宗覃手用力往下一压,“泼!”
众兵卒便将那早就制好的桶往下一倒,泼了登墙的西北军一身。
不出傅文煦所料,西北军不过是佯攻,试试最佳进攻时间。三轮一过,神武营的城墙还未登上,熊大刀下令,西北军便从容不迫的退下了。
赵宗覃朝旁伸手,“将火把取来!”
一直护卫在一侧的兵卒递过火把,赵宗覃于墙头认真看了几眼城墙下。
西北军这撤退很有秩序,后头一直投石包的兵卒接到命令推车便往后走,一圈手持盾牌的兵抬高盾牌,护着这些人走。攻墙的士兵,抬的抬云梯,持的持枪,缩拢成“人”字阵回撤。
赵宗覃肯定的道,“看来是退了!”
他转身就看到了两人,大步流星的,“听到集合令了?”
许秉业掂掂手中□□,“可不是!这集合令一响我这大老粗就爬起来了,连连往西边粮仓那走。到了那,黑乎乎一片就看到一点子火星,心当时就放下了。随后阿煦也赶到了,两人这么一琢磨,干脆到赵校尉你这来得了。”
赵宗覃挥手,“只管放心罢,今夜看来无事了。养足精神,明后日还有足足两天!”
许秉业料想兵也退了,继续待这也无用,“那我们这便回去了!城墙这一块,麻烦赵校尉了!”
“无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