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珺县主瞧见奶娘,唤她到近前来,“李妈,快到晚膳时刻了,吩咐他们准备膳食。”
敏珺县主又问傅文轩,“轩儿今日留下一道用膳食罢。当值这些日你也未来过。”
本来便是来救场,傅文轩自是答应。
宁国公开口,“煦儿也留下罢。”
见傅文煦也答应了,敏珺县主心情挺不错,细细嘱咐过李妈妈,“晚膳不易太过油腻厚重,不用上煦儿爱吃的糖醋里脊,就上一道白玉汤。轩儿喜欢的小酥饼,可以上一盘。”
敏珺县主吩咐完,看向两兄弟,“许久未一家人一起用膳了,今儿这日子看起来着实不错。”
傅文轩应声道是,“轩儿见娘亲院中的花都开的妍丽,想来今日天气的确不错。”
凡是捧着敏娘的话,宁国公都爱听,他捻了捻长须,满意道。“不错,你娘说的自然不错。”
傅文煦一听这话就觉出不对,下意识的看向自家兄长。兄长,吾命休矣,救救可怜孩子。
傅文轩稍稍一抿就抿出了点意味,不过这次他没有再管。臭小子每天除了惹祸就是惹祸,有了锅就往兄长身上甩。他也累得够呛。
敏珺县主见着大家都没有打断,还有什么时机能比此刻更好,“煦儿也长大了,到相看的时候了。现在先相看着,年末定下来,过两年成亲亦可。”
宁国公颔首,“十六定心,十八成亲,先成家再立业。不错不错,煦儿便听你娘说的,这几日别四处跑了,在家定定心,收拾收拾,见见姑娘。”
来了来了,傅文煦耷拉着脑袋,自家娘亲总是撺掇着他参加赏花宴,以前是借着年纪小,再来个死活不配合,实在不行就出门躲躲,总是能过的。可今儿个,天时地利人和。可是,我真的,不想娶妻啊!傅文煦很委屈。
傅文轩应道,“娘亲所说极是,轩儿这几日会好好看着煦儿的。”
啊?傅文煦睁大了眼,不敢置信傅文轩居然替他应下了这件事。
傅文轩又道,“刚刚来赶的急,儿子尚未换身衣裳,料想二弟也是如此。”
敏珺县主现在心情好的不行,“那你们回院罢。不急,摆膳还得一会。”
兄弟两一道行了礼退下。
出了院子,直奔傅文轩的院子。傅文轩让几个下人出了屋,“怎的了?今日这么按捺得住,不想问问我为何替你应下了。”
傅文煦摇头,“起初是有点气急,甚至不想去。可现在,应都应下了。”
傅文轩听了只觉得好笑,递了盘盘糕点给傅文煦,“你啊你,就是这点太过认真,娘就是这样才诈的住你。娘有张良计你有过墙梯便可。”
傅文煦摇头,“我知道,只去一趟什么都不选,娘也不会强求我非要选一个。只是,来的姑娘不少,她们当中虽有一部分人只当赏花,可也有一部分是希冀真的赏花相看。可我,不能给了人一颗甜枣又赏一棒子。”
傅文煦还是傅文佩的时候,十二岁,敏珺县主也带着她参加了大大小小许多场赏花宴。
因此她清楚的很,赴宴的姑娘有一部分是拿宴会当放风,还有相当一部分姑娘,是真的想借着赏花宴被哪家贵人看上,博个好婚途。官家小姐,看着风光,内里也不尽如人意。
“你啊!”傅文轩伸手点点桌子,“见机行事便可。那些姑娘,难道你觉得不对你就能逼自己一一相看了。”
傅文煦摸摸鼻子,“也是。难为谁也难为不着我自己。”
傅文煦瘫在凳子上,“可是,赏花宴好生无趣。”
“叫上你的好伙伴,就当这几日在家玩了。更何况,你在神武营当值,这几日叫同僚顶了值,下回也得还回去。”
傅文轩起身,拍拍傅文煦的肩膀,“好了,收拾收拾。娘他们还在等着呢!别这么丧气,没有这遭也有下一遭的。这回权当顺了娘亲的愿。下回娘亲也不会逼你这么紧。”
傅文煦一琢磨,到时候他人在前院不去后院,既不见人姑娘,也不让人姑娘见着自己,“也成。”
“咚咚咚”的叩门声,傅文轩估量人冷静的差不多了,“何事?”
“大公子,小公子的衣裳已经送到院里了。还请公子过目。”
傅文轩对那声音熟悉的很,是他身边常侍的大丫鬟,“安腓,将小公子的衣裳送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