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
那身形消瘦的护卫先行一步开口道:
“按照您的吩咐里里外外的都查了一遍,并没有什么异样,看起来就是个普通的富户人家,家中的人口也极为简单,真正就母女两个,是一位夫人带着个小女儿。听说因着连日的大雨,那位夫人担心家里的田庄,不放心亲自出门去查看,家中如今当家理事的是那位小姐的西席先生,也就是接待咱们的那位姜三爷。”
褚天佑放下手里的碗筷,接过旁边人递过来的巾帕仔细的擦了嘴,这才开口问道:
“你说的那位小姐就是早上和姜三爷一同过来的那个小姑娘?”
那侍卫立刻点头道:
“正是。”
“看着也就六七岁的模样,长的倒是玉雪可爱的紧。”
穆先生在一旁笑着跟了一句,他这纯是有感而发。
褚天佑倒因他这句仔细的回想了一下早上见到那小丫头的情形,玉雪可爱?嗯,的确如此。
“爷,您看,咱们用不用。。。”
侍卫不理会二人之间忽然有些偏离原位的话题,只继续问道。
穆先生挑了挑眉梢没说话,褚天佑倒是轻舒一口气问道:
“大鹏的伤势如何了?”
“回爷,七爷的伤势已经无大碍了,那位秦大夫说腿是保住了,只是还需要好生养护个一年半载的才行。”
褚天佑点点头吩咐道:
“既如此,等着雨停了咱们就上路。”
侍卫应了一声躬身退了出去,穆先生等人出了屋子,这才往前凑过来道:
“咱们这一路过来都是秘密行事,到了这里也不过是阴差阳错,要不是路上那些个死士们穷追不舍,咱们也不会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继而来到陈家。爷让人去查查这户人家也好,也不知为何,先生我自从到了这里,这心总是时不时的感觉到有些不踏实,这感觉来的莫名其妙的,我穆子良做了这么多年的先生,还是头一次出现这样不踏实的感觉。”
穆先生说到这眉头微微蹙在一处,好像忽然遇到了什么不解的谜题一般。
褚天佑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外面依旧细细的雨丝轻笑一声:
“先生这感觉也不是空穴来风,这陈家的确不是咱们表面看起来的那样简单。”
“哦?爷这话怎么讲的?”
褚天佑轻笑一声:
“先生不觉得奇怪吗?这荷香小筑咱们虽然没有从头看到尾,可是听鹰一刚刚提到,说是这宅子占地面积极广,里面建的也是亭台楼阁,雕梁画栋,这倒也罢了,但凡富户人家的宅子建的精致这也算正常,这是其一,其二,这里面的人,据说就母女两个主人家,当娘的为了去看自家的田庄,就敢放心将自己不过六七岁的女儿独自扔在家中,这是得多放心才敢这么做?还有那位接待咱们的姜三爷,长的一副其貌不扬的相貌,扔在人群里也不一定能找的出来,可是先生别忘了,往往这样最不引人注意的人才是出其不意。再者大鹏的伤势,昨日晚间那样的大雨,咱们都不抱希望,只想着赶紧找户人家安顿下来,至少不能让大鹏再淋雨了,谁成想,人家一见咱们还带着个伤员立马就叫了大夫过来诊治,那大夫三两下就看出了大鹏的伤势来源,这份本事可不是一般的江湖郎中所能有的,最让人好奇的还在后头,一大家子人不管是主子还是奴才甚至是先生大夫,瞧见咱们这样的一行人,除了恭恭敬敬之外再无旁的过多的反应。。。甚至连多余的问话都没有。这些,先生不觉得奇怪吗?”
穆先生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肃然的神色。
“爷这话是何意?”
褚天佑轻哼一声:
“如果我没有猜错,这宅子的主人怕是已经知道了咱们的身份了。”
“这,不太可能吧?咱们进来时只说是路过的行脚商人,其余的可没多说,他们也没正经的问过,就这样就能猜出咱们的身份?爷莫不是在说笑?”
褚天佑转过身看着穆先生,见他果然一副不相信的模样,倒也不急着应辩,只微微笑了一下道: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这还是先生经常与我说的,咱们这趟出来极不容易,到了这个份上我是不希望再出任何多余的意外了,真要是到了那个时候,哎。。。”
穆先生因着他这句话神色一凛。
爷这话虽然没有明说出来,可是他却是听的很明白,真要是到了那个时候,那就是一了百了,只有死人才不会开口说话。
“让人仔细盯着宅子的动静,随时过来与我回报。”
褚天佑轻声道了一句,穆先生立刻应了一声出了屋子去吩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