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山就这样思来想去的,迷迷糊糊中正要睡着,忽然听见外面传来了说话的声音,听起来好像是荷惜的声音,乐山在睡梦之中皱起了眉头。
今儿晚上在外间值夜的是凝安和宝笙两个,以往几个丫鬟都是轮流值夜,今儿陈夫人和孙嬷嬷都不在,几个丫鬟怕乐山睡不踏实,于是便商量着由一向稳重的凝安还有乐山的贴身丫头宝笙两个一块在外间值夜。
荷惜进来的时候,乐山已经朦朦胧胧的睁开了眼睛,荷惜小心翼翼的点了灯,这才凑在已经完全睁开眼睛的乐山跟前小声道:
“三爷那边让人过来传话,说是咱们家门口有人过来投宿。”
乐山的小眉头蹙在一处。
“有人投宿?现在什么时辰了?”
荷惜看了一眼不远处的自鸣钟:
“已经子时了。”
这么晚了。。。
“先生过去应酬去了?”
荷惜赶紧点点头。
“三爷原本让人过来传话说,如果姑娘睡着了就不用进来禀报了,可是奴婢想着这事也不算是个小事了,这个时辰,又是咱们这样的人家,忽然有人上门投宿,外面还下着雨,夫人又不在家,咱们家里现在就姑娘一个正经的主子,总得跟您说一声才行。”
乐山点点头,大约是自己的确和别人有些不同,她身边的这几个丫鬟,除了在生活上头,几乎人人都没将她当成小孩子对待。
“你让人去外面打听打听,看看投宿的是什么人?还有先生是如何接待安排的?”
荷惜点点头出去了,等她出去,外间的凝安和宝笙两个也穿戴妥当进来侍候了,乐山被这么一折腾困意也少了不少,这时也不打算继续睡了,就在床上坐起身,让人将屋子里的烛火点燃,顺手拿起床头柜上的一本杂记翻了起来。
不一会儿荷惜再次进来禀报道:
“打听清楚了,是一位小公子,大约十二三的年纪,带着四五个随从还有一位老管事,几个人都是骑着马过来的,说是雨下的实在太大了,赶不了路,这才贸然上门求助的。”
乐山仔细的听着她的禀报,待听说是个少年公子带着随从,一时倒是镇定了下来。
“先生将他们安排在了哪里?”
“在前院客房。先生还让人将府里的秦大夫叫了过去,有人受了伤急需治疗。”
荷惜赶紧禀报道。
乐山有些惊讶的睁大了眼睛。
“受了伤?”
“远水是这么说的,那秦大夫就是他得了先生的吩咐过去请的。”
一位少年公子带着随从,三更半夜下着大雨上门投宿,这也就算了,这投宿的人里竟然还有人受了伤,乐山敏锐的觉得这有些不太正常。
她忽地一下坐正了身子,对着身边站着的宝笙道:
“你去一趟,看看秦大夫可是看完了诊,看完了叫他悄悄的来我这边一趟,我有话要问他。”
宝笙应了一声立刻跑了出去。
乐山也没心思看书了,只叫荷惜和凝安两个服侍她起身穿好了衣裳,然后坐在靠窗的软塌上一边喝着茶水一边等着秦大夫。
不多时,秦大夫就跟着宝笙一前一后进了乐山的院子,宝笙在门口禀报了一声,乐山直接将人叫到了外间。
秦大夫今年已经快五十了,和白二爷姜三爷两个的年纪差不多,从前听说也在太医院当过一段时间的太医,后来不知怎的得罪了宫里的贵人,就被太医院的院正直接逐出了太医院,走投无路的时候正好遇到了陈夫人,就这么阴差阳错的跟在了她的身边,一跟就是十好几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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