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娘莫要生气,这也不算是坏事,您想想明日过来贺喜的宾客必定少不了,有两个碎嘴的将这个传出去,想来魏侯爷得有段时间要头疼了。”
“阿娘才不管那老东西头不头疼,阿娘只怕委屈了你,我的女儿千般宠爱的长大的,但凡有一点委屈了阿娘都受不了的。”
乐山一瞧阿娘的伤感又要蔓延,这两日但凡涉及到她的事情,她总能勾起一些从前的事情,继而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出来了。
哎。。。
“不委屈,不委屈,我好着呢!”
安慰了一小会儿母亲,外面宝笙又领着两个王府的婆子过来求见,王府那边已经定好了发嫁和出嫁的时间,明日早间寅时发嫁妆,辰时中迎亲。
陈夫人一听这话顿时又精神了,想到明日那么早就要发嫁妆,女儿的嫁妆虽然整理出来了,她却还没有正经的好好看过去,一时间着急的都顾不上刚刚的伤感了,乐山子在一旁看着阿娘着急忙慌的样子,无奈的摇了摇头,早知道就应该给她多派点活儿,省的老是捉着她伤情。
三月十八,天边刚刚透出鱼肚白,永宁侯府上上下下就忙碌了起来,前一日新换上的大红的喜字和红灯笼在初春的早晨分外的亮眼,一对整装待发的发嫁队伍在前院齐齐的站好,就等着主人家一声令下,他们就要抬着这一百二十抬的嫁妆往魏王府出发了。
此时的魏王府,丫鬟婆子小厮忙的脚不沾地,王府的大总管何林一身崭新的绸衫,精神抖擞地站在院子里指挥着来来往往的下人,听见魏府那边发嫁的队伍已经到了王府门口,老总管甩开两条胳膊就往外面急急走了过去。
一抬抬的嫁妆流水一般的抬进王府,新房的院子里放不下,就摆到了院子外面,就是这样挨挨挤挤的也是占了好大一片地方,着实显眼的紧。
这还不算那些大件的家具,前两日已经提前运到了王府,在褚天佑亲自选好的婚房里摆放好了,还有还那些要摆在屋子里的小物件,自有跟来的丫鬟婆子一一整理进去,等一切收拾妥当了,太阳也升起来了,阳光明媚的好天气,人人脸上带着浓浓的喜意。
永宁侯府刚刚忙碌起来的时候,乐山就被宝笙叫了起来,陈夫人带着孙嬷嬷随后就进来了,小厨房那边早就烧好了热水等着,听说乐山已经起身了,立刻抬了热水进来,荷惜凝安侍候着乐山沐浴完毕,再出来王府那边遣过来的开脸的婆子已经在等着了。
待乐山一在椅子上坐好,那婆子立刻唱起了喜庆的开脸歌,手上动作利落的给乐山开起了脸。
陈夫人坐在一旁怔怔的看着女儿开完脸,上了妆,最后连大红的喜服都穿好了,看着站在铜镜前转眼间就艳光四射的女儿,她的眼泪一下子就流了出来。
她的宝贝女儿,刚出生的时候就是那么小小的一团,看的她的心都化了,就想着这么个小东西她一定的好好保护她教养她长大,谁成想时光竟然过的这般快,她的女儿如今竟要出嫁了,想到这么多年与自己一直相依为命的宝贝疙瘩,陈夫人的眼泪止也止不住。
孙嬷嬷站在一旁看着伤感的陈夫人,眼泪也流了下来,喜娘进来的时候屋子里的一群女人全都在抹眼泪,就连新娘子也不例外,那喜娘顿时叫了一声:
“可不得了了,哎呦,姑娘哟,新娘子可是不兴流泪的,该不吉利了!”
一听说不吉利,陈夫人呃了一下,眼泪一下子就停住了,慌忙伸手抹了两把,又去看女儿的,旁边的丫鬟已经先一步拿了帕子给乐山擦过了。
喜娘又细细的当着乐山的面将今日成礼的各种规矩讲了一遍,确定没有什么遗漏,这时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陈夫人拿着早就准备好的压箱底,将屋子里的众人遣了出去,一脸不自在的翻开,指着里面那些令人尴尬的画面一一讲给乐山,直将女儿白白的小脸讲成通红一片。
晨正刚过不久,外面的小丫鬟急匆匆的跑进来禀报,王府的迎亲队伍已经出发了,用不了多长时间就要到了。
屋子里顿时乱成一团,陈夫人指挥人将乐山收拾的妥妥当当,就差最后的一块喜帕盖在头上了,前头又有婆子过来请见陈夫人,等下迎亲队伍过来要撒赏钱,侯府竟然一点准备都没有。
陈夫人顿时被气的心肝肺都疼了,幸好她早有准备,这时候让人将准备的十几筐的赏钱抬出来,吩咐下去,今日是姑娘大喜的日子,但凡过来凑热闹的人人有份。
一时间永宁侯府的门口看热闹的人里三层外三层围得水泄不通,差点将迎亲队伍都堵在了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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