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笙赶紧拿了帕子过来给她擦拭，一番折腾下来，褚天佑就那么一脸复杂的看着她，直看的乐山浑身都跟着不自在起来。

“你的事，我虽说不全知道，但十之七八却是有的，你和那永宁侯府。。。”

“王爷！”

乐山厉声打断了他的说话。

“王爷今儿与我说这些所为何意？”

混账，竟然敢偷偷调查她。。。哎呦，乐山心里简直气炸了。

褚天佑看着眨眼间一脸怒气冲冲的小丫头，忍不住微微摇了摇头。

“相信我，我对你没有恶意，只有善意！”

屁，这话乐山一点都不信。

褚天佑也知道自己就这么干巴巴的说出来，这小丫头铁定不会信。

“自打进了京城，你先是开了庆元春，结交京城权贵，收罗京城所有的讯息，之后又大宴群芳，相信这一场宴会下来，你的收获颇多吧。。。”

像是有一双无形的眼睛一般，将乐山这些时日以来的所作所为全都一一呈现了出来。她在这人面前就跟一个跳梁小丑一般，让他看了这么长时间的戏。。。

真是够了！

乐山忽然像是全身被人抽了力气一般，靠在了椅子后面，眼中刚刚的锋芒尽数收敛了起来。

褚天佑一脸怜惜的看着她，她还这样小，别人家的小姑娘在她这个年纪还在懵懵懂懂，不知人情世故，她已经孤身来到京城，为了她的姐姐和外甥，堵上了一切，她必定十分不容易吧！

“你想怎么样？”

半晌之后，乐山悠悠叹了口气问道。

既然这样已经知道了她的所作所为，必定也猜出了她最终的心思，她再撑下去也是枉然。还不如将话摊开在明面上，只要他有所图，两人就能接着谈下去。

褚天佑伸出手给乐山的杯子重新添上了一杯热水。这才接续开口道：

“你想多了，我没想怎么样。”

没想怎么样？

乐山有些惊讶的抬首看向他。

褚天佑轻笑一声，缓缓道：

“之所以说这些，不过是为了消除你的敌意罢了，我和你。。。我们两个之间不是敌人。”

这话要是放在从前，那就是假话了，两人第一次见面就是针锋相对，这事她可是记得清清楚楚的。

“虽然不是敌人，至少也不是朋友。”

乐山一句话将两人的关系重新定了位。

褚天佑顿时一脸无奈。

这丫头，真是半点嘴上的亏都不吃。

“好吧，你说什么便是什么吧！”

只要他们不是敌对的，他就勉为其难认同了。

不过，以后就说不准了，他可没打算要和她做朋友。。。

“你既来了京城这般时日，大约也看清楚了眼下的情势，宫中。。。苏贵妃一人独大，要不是有阿娘在，多少牵制着一些，恐怕。。。皇兄是个重感情的，因为后位，自觉亏欠了苏氏良多，所以一直宠着她，还有明珏，他已成年间，又是苏氏所出。。。在皇兄眼里那就是他和苏氏的情比金坚的见证。。。

老大是个好的，有本事，脾性率直，待人真诚不虚伪。只可惜能担大任之人必是要九曲沟壑，谋略过人，还要冷酷无情，这些。。。老大都没有。

老三体弱多病，常年深居宫中，如同透明人一般。。。剩下的那些个未成年的皇子。。。细数起来也都平庸的不能再平庸了。

只有小七，我自始至终还没有见过，他从出生到现在一直居住在西山明宫，当年你姐姐意外怀孕不得已躲去了离宫，大约也没想过这一出去，想回来却是难上加难了。

不过好在，离宫有长公主，姑姑那人。。。总之你放心，离宫有长公主在，皇嫂母子性命无忧。”

乐山的心情如同一块巨石一般压在了心头，即便褚天佑说姐姐和外甥两个至少现在不用担心，她仍旧觉得心里堵得慌。

谁也不知道，自打进京，她就全身上下都紧紧的崩了一根弦，这弦如今越扯越紧，稍一松动就绷的她生疼。

褚天佑眼看着对面的小丫头一脸的黯然神情，只觉忽然之间明亮的月光被云遮住了。他看不到她清晰的样子，这感觉真是。。。有些糟糕。于是他想也不想便开口道：

“你。。。别担心，我帮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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