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山午休起床, 梳洗一番照常去前院找先生上课, 去了才知道, 先生不在,被她阿娘叫去了湖心亭说话。
小丫头想了想, 皱着小眉头带着人往湖心亭那边走了过去。
陈夫人讲到了自己与魏延学一见钟情,求着母亲帮她谋划亲事。
“永宁侯府当年。。。真是穷的叮当响了,偌大一个侯府, 就连平日吃里的穿用度都有些负担不起了。。。”
姜三爷眉梢一挑。
陈夫人苦笑一下,继续道:
“老侯爷是个只好风月,其余事一概不理之人, 侯夫人懒理中馈,却是个贪得无厌的主儿,她从前嫁进来时带着的嫁妆全都被她死死的锁在自己的屋子的后隔间里, 外人一律看不见, 只有他时不时的拿了腰间的那把经年悬挂的钥匙进去, 打打灰尘, 看看数量。我那个小姑子, 哦不,应该说前小姑子, 整天就知道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出去赴宴,其实内里就是一团浆糊,要是没人在旁边看顾着就能惹出一大堆的祸事出来。至于我那个前夫君, 空有其表, 其实内里没有一点锦绣, 不仅如此,为人虚伪做作又贪婪。
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家,被我瞎了眼一样的看中了,还要求着母亲谋划,其实。。。哪用的着什么谋划啊,只要给钱就能解决了。”
姜三爷听到这不挑眉头了,反而微微皱起了眉头:
“既然是钱的问题,这里头是不是。。。”
陈夫人再次苦笑。
“先生果然是先生,刚听到这里就听出了苗头。
不错,魏家接近我其实就是为了陈家的钱。魏延学虽然不是个东西,至少在人情世故上比之他老子要强上很多,眼看着魏家要经营不下去了,就想方设法找门路,结果四处碰壁,一个落魄的侯府连吃饭都要成问题了,京城谁人不知,这个世道没有钱财开路,什么事情能做好的?谁会将他放在眼里?
我是后来进了魏家才知道的,大相国寺的那一场巧遇分明就是魏延学一手自导自演的把戏,其实自打我们进京之后他就注意到了,又专门找了人进行打听,知道我们孤儿寡母身后带着巨大的财富,然后。。。他就动了那样龌龊的心思,只可恨我却一点都不知道。
我阿娘最终没能劝服我,只能妥协答应了下来,即便是这样她还在婚前召见了魏延学,让他写下了一张保证书,我与他成婚三载之内不能再有其他女人,那个时候魏延学为了陈家的财产不管什么要求都是全盘答应的,而我却一直做着嫁进侯府的美梦不愿醒过来。
当年陈魏两家的那一场婚事轰动了京城,我阿娘十里红妆嫁女儿,将陈家一半的家产与我做嫁妆。除此之外还另外送了魏家一千亩江南上好的水田,外加京城繁华地段的五间铺面。。。”
姜三爷这时又忍不住要撮牙花子了,魏家这哪是娶媳妇儿啊,这是娶了座金山回去了。
“就这样魏家还有不满意的地方?”
陈夫人冷笑一声:
“人的贪欲是无止境的,没得到的时候想着只要得到了就满意了,得到了又要想更多,我阿娘送的那些田产和铺面不仅没有得到他们的感恩,反而让他们看到了我们陈家的实力,魏延学还有我那个婆母在我嫁进陈家未过满月的时候就开始算计谋划了。”
陈夫人说到这轻哼了一声。
姜三爷轻轻叹了口气,这样的人家也真是绝了。
“那后来呢?”
“后来?哼。。。我在陈家呆了将近十四年,尽心尽力帮忙维持侯府的日常,将原本破落不堪的永宁侯府变成了正正经经侯府该有的模样,这期间魏延学花钱打通了吏部尚书的路子,打着恩荫的旗号进了吏部当值,最初不过是个正七品的小吏,如今。。。我从侯府出来的时候,魏延学已经做到了正三品的曹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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