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雨似乎意识到失言,立马又道:“奴婢这就去。”
看到听雨走了,白子绛舒了口气,果然谁都不可信。
……
夜幕将至,
白子绛裹着被子,看着摇曳的烛火,这都过这么久了,听雨怎么还不回来。
听雨的能力不会这么差吧,想当初白子绛让冬辞去调查辰冥,可是连他家祖坟的位置都调查清楚了。
不过现在想来冬辞的能力确实是强的让人有些瞠目结舌,说不准冬辞就是有问题的。
那,如今的听雨呢?她又是不是别人安排在自己身旁的一枚棋子。
看着夜色渐渐深沉,白子绛倒是有些担心起听雨,该不会……
白子绛胡思乱想着,忽然的打了个喷嚏。
这时却见长姐白子兮推门进来了。
白子兮环视四周道:“四妹,你的贴身丫鬟呢?四妹你怎么了?着凉了吗?”
白子兮走到床边摸了摸白子绛的额头,安心道:“还好没有发烧。”
白子绛早上出门乞讨,被冻的瑟瑟发抖,回到家晚上自然是会感冒。
白子绛用手帕擦着自己被冻红的鼻尖,道:“长姐我没事。”
白子兮命人又加了碳火,对白子绛道:“这个听雨,怎么连碳火都不知道加,你若是觉得她不得力,我去让母亲再给你重新寻一个。”
白子绛立马摇头:“长姐不用麻烦母亲了,母亲因为五妹失踪都食不下咽,不敢劳烦母亲了。”
还是留着听雨的好,若她真有异心,倒是可以好好查一查她背后的人,这样或许就能救白家。
白子兮叹息道:“这个白子灵,日日出去胡闹,这下可好,连个影子都找不见,若是找到了,肯定会被父亲揍的。”
白子绛“噗嗤”一笑:“长姐可别说笑了,阿爹最宠五妹了。”
白子兮略微浅笑:“好了,你早些休息吧。”
白子绛看见白子兮起身要走,白子绛叫住了白子兮问:“长姐。”
白子兮缓缓回过身问:“怎么了?”
白子绛把话又憋了回去,尴尬一笑:“没事没事,天黑路滑路上小心。”
白子兮笑着点头,和宜春关了门走了出去。
在东寅白府,白子绛看得清每一个人这辈子图什么,父亲要的是白家永远屹立不倒。母亲要的是家庭和睦,为的是父亲高兴。二姐白子锦要的是高人一等,高白家所有姑娘一等。三姐要的是一生一世一双人,五妹要的是自由,长兄要的是建功立业。
可是,长姐,你要的是什么?从小白子绛看到的白子兮都是为人着想的,为了母亲不劳累,她便一个人接管了家中大小事务,她对姐妹也从来都是不偏不倚。
可这世上真的会有一个毫无私欲的人吗?
白子绛不相信,或许长姐隐藏了什么心事。
前世,长姐是与自己同日出嫁的,长姐嫁入太子府之后,白子绛就再也没有见过她,虽然偶尔会从人们的口中提起,太子妃的一些为民的善举,但听到更多的是,白子兮嫁入太子府后受到的冷落和她与一个剑客的流言蜚语。
虽然白子绛不相信长姐会做出那样的事情,但是有的时候流言太多,多到让人信以为真。
那个所谓的剑客到底是谁?若是真有此人,为何白子兮还要委曲求全的嫁入太子府。
白子绛倒在床头,仔细回想着过去的一切,也许,长姐不是没有私欲,只是……她的私欲可能是众姐妹中最难得到的那个了。
……
门外,宜春给白子兮披上夹棉斗篷外衣。
宜春小声道:“小姐这么冷的天,您还一个小姐一个小姐的去看,小姐们都已经不小了您还这般不放心。这天冷,您万一自己着凉了可怎么办?”
白子兮摇了摇头,拍了拍宜春的手以示安慰,接着道:“无妨,只是母亲身子不好不能操劳,我身为白家长女,自然要学着分忧。对了,宜春,祖母那里怎么样?天气冷了,祖母身体如何?”
宜春回答道:“老夫人一切安好,只是一直记挂着四小姐,可四小姐又一向不与老夫人亲近,小姐要不要劝劝?四小姐总不能就这样一直不亲近老夫人。”
白子兮叹息道:“大概是为着当年三夫人萧氏过世的事情……如今,四妹身子不好,怕过了病气给祖母,等她好些再说吧。”
白子兮抬头看了眼天空挂着的那轮圆月,喃喃自语:“这样好的月光,总是自己一个人欣赏,确实是太过孤独了。”
宜春淡笑道:“可以找二小姐陪伴啊。二小姐不是一直喜欢粘着您的吗?”
白子兮摇了摇头:“锦儿眼里哪有这样的月色,她要的和我要的根本就不一样。罢了,天色晚了,我们也赶快回去吧。”
宜春点了点头,扶着白子兮缓缓从竹间穿过。
皓月当空,一抹黑影在月光的照射下,迅速从棠离镜直奔梨花雨落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