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大夫把过脉后，对长生说，“除了风寒有点严重，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年龄大了容易多病，心事也重，等下我开点温补的药养养，心病还是要她自己想开。”

长生施礼，“麻烦莫爷爷了。”

莫大夫摆手，“区区小事，有什么麻烦的。”

娇娘进来说，“莫爷爷，这么晚了，今日就在这里吃饭吧，吃饭这件区区小事，也不准拒绝。”

莫大夫失笑，这丫头拿他的话堵他，随即应下来，“那我今晚可有口福了。”

娇娘先是把鲫鱼洗干净腌制，腌制好之后把鱼的两面均匀的裹上面粉，放进烧热的油锅里炸透，炸的两面金黄，最后又用醋，酱油，和饴糖熬成汁，浇在鱼身上。

莫爷爷偏爱吃甜，这道糖醋鱼他最喜欢了。

接着娇娘又做了长生爱吃的回锅肉，土豆炖肉，又炒了一份青菜。她今天还在摊上买了几只蟹，打算待会儿清蒸，以前她没吃过这个，有一次和长生逛街，长生指着这个要吃，她就买了，没想到还挺好吃。

这些菜做好之后，炉子上炖的骨头汤也好了，娇娘掀开锅盖，鲜香的味道扑鼻而来，奶白色的汤翻腾着，引人不禁想尝一尝。

“吃饭了。”娇娘喊。

“好香。”莫大夫坐下，接过二丫递来的筷子，首先尝的，便是他喜欢的糖醋鱼。

长生在一旁动手剥蟹，娇娘喜欢吃蟹，偏偏不会剥。剥好了放进娇娘的碗里，待娇娘吃完还要吃，他却不肯再剥了，蟹性凉，不可多吃。

娇娘撇撇嘴，不明白为什么长生每次只给自己吃一只蟹，却也知道不容商量，只得去吃别的菜。

莫大夫看着这小夫妻间的互动，心底偷笑，面上却并无异色，全当没看见，自顾自的把肚皮吃的滚圆滚圆。

吃完莫大夫拍拍肚子，打了个招呼就回前院歇息了，他以前很少回来，一个人住哪都一样，自从有一次长生给他送过一次饭，现在倒是会经常回来蹭饭。

“李婆婆，你怎么起来了？”娇娘看见李婆婆步伐不稳的从里屋出来，连忙过去搀扶她，他们吃饭前娇娘已经给李婆婆盛了一份送进去了。

李婆婆坐下，看着满眼关系的娇娘，心中一片暖意，颤巍巍地从怀里掏出一个钱袋，把里面的钱全都倒出来，竟然还不少，除了一些碎银子，竟然还有一张银票。

“李婆婆，你这是干什么？”娇娘看着桌上的钱心底隐约猜到了李婆婆的意思。

昏黄的油灯快要燃尽，明明暗暗，李婆婆垂下眼皮，不想让眼里的泪水流出来，说，“长生，娇娘，你们念着往日的情分要给我养老送终，我也不能占你们便宜，这是我的一点心意，我一个老婆子要这些钱也没用，就全都赠予你们。”

娇娘把桌上的钱推回去，认真严肃的说，“李婆婆，这些钱我们不能拿。”

李婆婆听到娇娘的拒绝沉下脸，故意说，“娇娘可是嫌弃这些银钱少了？”

娇娘急了，“当然不是，是……”

娇娘的嘴一向就笨，这会儿心里一急，大脑更是一片空白，什么解释的话都想不起来了。

还是长生在一旁看不过去，接过话头，“李婆婆，你可别难为娇娘了，瞧瞧，这都急得话都说不顺了，依我看就这样好了，钱你先收回去，若是以后我们需要用钱了，再向您借。”

李婆婆一看，可不是吗，娇娘急得气都不顺了，这会儿才缓过来，她退了一步，“那就听长生的，钱我先收起来，若是你们日后有用再拿出来，我一个惹人嫌的老婆子，承蒙你们不嫌弃。”

长生眉眼带笑，“怎么会没用呢？李婆婆你要赶紧养好身体，我和娇娘没有长辈，很多人情世故不懂，还等着您的指点呢。”

李婆婆到底是没忍住眼里的泪，边哭边笑，嘴里说着，“好好好，我一定好好养这身子。”

娇娘和二丫扶着李婆婆到里屋睡觉。

晚间娇娘和长生洗漱好躺在床上的时候，娇娘内心颇有些感叹，“李婆婆以前多爽朗利落的一个人啊，短短几年，竟然落得这番光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