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思远狠狠地瞪着倒在地上的陈锋,老母鸡护崽似的挡在前面,把秦洛遮了个严严实实。
秦洛又气又急,想上前看看又被某人结结实实挡住了路,几个来回之后,秦洛耐心耗尽,忍无可忍的吼道:“秦思远,你到底想干什么!”
被吼住的人身体一僵,却仍固执地跟堵墙似的杵在那里,只是转过头,委委屈屈的看了他一眼。
没想到会对上这样一双眼眸,秦洛一下子愣在了原地。
随即他想到了什么。
只有在喝醉的时候,秦思远才会露出这样的眼神。
难道他现在也喝醉了?秦洛脑子乱乱的想着。这样的假设一旦成立,许多刚刚没有注意到的细节也跟着浮现出来,比如一直萦绕在两人之间,久久不散的酒香。
秦思远的酒量其实很不好。啤酒还能喝上个一两瓶,白酒可是实实在在的三杯就倒。奈何他酒品很好,喝醉了也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不说话,着实和平时没什么两样,因此大家一直都以为他酒量还不错。
秦洛也是这么认为的,直到有一次两个人在一起之后,他硬拉着秦思远去喝酒。
当时是什么由头把人拉出来的他也忘了,大概是他又拿了哪个网吧里比赛的第一名。这种比赛向来只是老板招揽生意的噱头,正式参加的人都没有几个,但他还是装作开心极了的样子拉着下了晚自习的秦思远去了学校后面的烧烤摊。原因无他,他想带秦思远去吃顿好的。
校服T恤只有薄薄的一层,在灯光的照耀下正好能看见少年人朦朦胧胧的身体曲线。
怎么又瘦了?秦洛心里疼的厉害,面上却不敢流露半分,只是低下头来,自己跟自己较着劲。
“怎么了?”旁边的人忽然出声,秦洛心里一紧,故作镇定地抬起头来。
“嗯?”看着他一脸茫然,秦思远无奈地叹了口气,举起两人十指相扣的双手。
秦洛这才注意到,秦思远的手都被他攥红了。
“哎呀。”他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把手甩开,随即意识到自己反应有些过度,亡羊补牢地又把手抓了回来。
“对不起,我刚刚一直在想今天的一个失误,不知不觉就......,对不起,疼不疼,要不我给你吹吹吧?”虽说是个疑问句,但不等秦思远出声,秦洛已经张开嘴,轻轻地朝那里吹着气。
秦思远的耳尖一下子红透了。
初夏的夜晚还有些凉,胳膊上起了薄薄的一层鸡皮疙瘩,但手上被秦洛碰过的地方却发着烫。
最后,一个吻落在了上面。
“非常抱歉,我的王子。”秦洛没有立即起身,而是伸出一只手,笑着望向他,“请问我可以用一顿宵夜来表达我的歉意吗?”
秦思远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仿佛世界上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面前的人笑着,灿若繁星,是他一生中最珍贵的宝藏。
二十分钟后,秦思远看着桌子上快要摆不下了的肉串,一时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就算是想要表达歉意,这也未免也太多了吧。
而且,五十串羊肉串就算了,五十串烤腰子是什么鬼!
这是嫌他肾不好?
秦思远眼神犀利地盯着对面明显正在左顾右盼的人。
其实秦洛冤的很。秦少爷十指不沾阳春水,面对一堆样品串根本认不出来哪个是哪个,把看着像肉的东西每样都要了一份,等到上来了之后闻见味儿才意识到不对。
然而已经晚了。
对面的目光有如实质,仿佛能把他的衣服盯出一个洞来,秦洛心中悲拗,仿佛已经看见了自己菊花暴裂的场景。
这时,老板搬来了一箱啤酒,说是给他们的赠品。
秦洛眼前一亮,有了主意。
那晚,两个人肉串剩了一大半,酒倒是全喝完了。
秦思远已经站不稳了,一进屋就倒在了床上,怎么喊也喊不醒。秦洛以为今晚逃过一劫,放心地去洗澡,谁知道出来一看,世界整个变了个样。
地上摊了一地的衣服,而秦思远半个人钻进衣柜里,还在不停往外扔着。
“秦思远,你在干什么?”
听见他的声音,秦思远身体一僵,慢吞吞地从衣柜里爬了出来。
“你凶我。”
秦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不可置信的反问:“什么?”
秦思远嘴巴撅着,委委屈屈地抬头看向他,眼睛水汪汪的,如泣如诉。
秦洛:……臣妾冤枉!
不过,喝醉了的秦思远也太可爱了吧!
OMG!
秦洛心都要萌化了,“那思远宝贝可不可以告诉哥哥,为什么要扔衣服啊?”
“脏。”就算是喝多了,秦思远还是不改他拿能说一个字就绝不会多说第二个字的闷骚属性,整个娃高冷如天仙。
“脏?哪里脏?这都是我刚洗的啊。”秦洛茫然。他还记得当时衣服太多了一个人拿不完,还拜托秦思远帮他拿了一桶。
秦思远嫌弃的看了他一眼,仿佛在说你怎么这么笨?
“这件,他拉过你的袖子。”
“这件,蹭过他送你的花。”
“这件,沾有有他买的饭的味。”
“还有这件。”秦思远指着地上一件秦洛最喜欢的联名限量版卫衣,“他看过好几次。”
秦洛:……看过也不行啊。
“他看过好几次!”
“好几次!”像是看出他的吐槽,秦思远皱着眉强调着。
“好好好。”秦洛也反应过来了,这些衣服都是前一阵子陈锋追他的时候穿过的,合着秦思远闹了老半天,是在这吃老陈醋呢。
某些人平日里看着高高冷冷,好像什么都不在意似的,没想到内里居然是一个醋精。
秦思远还坐着床边生着闷气,秦洛心里却乐开了花。他从背后环住秦思远,轻轻地亲了上去。
两个人的呼吸渐渐不稳,“做吗?”因为染上**,秦洛的嗓子有点哑。
回应他的是秦思远粗暴的亲吻。
秦少爷最终还是被辣手摧了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