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采和驮着莫诚一路往东疾驰,步履轻盈,奔了近一个时辰,气息平稳,竟连大气也未曾喘过一口。莫诚暗暗心惊:“此子境界,远胜于我,上肢功夫极是精湛,好生厉害。”
转眼瞅见兰采和一直提着一只花篮,又疑惑道:“只不过那一篮子鲜花不知是何物,一直挎将在手中,似是极为重要,待会找个机会,定要好好询问一番才是……”
待走到一处大院门外,兰采和才放慢了脚步,对莫诚道:“李仙友,咱们聚会的地儿到啦……”莫诚见此地极为偏僻,想不到竟有这般宏伟的院子,白墙黑瓦,草木兴盛,细细往里一瞧,院内屋舍俨然,错落有致,极为雅致,像是大户人家的别院。
兰采和背着莫诚走到正门口,亦是无牌无匾。兰采和挠着脑袋思索了一阵,抓着左边门环轻轻叩了三声,略停了片刻,又抓着右边门环叩了八响。
莫诚心道:“这无名别院颇为怪异,说不定就是通仙教在建陵的老巢了。”当下洞若观火,将兰采和一举一动牢牢记了下来。
此时从门内传来一清脆女子声音,道:“积善之家有余庆,积恶之家有余殃,从无到有千载过,问仙堂前几炷香……”兰采和兀自踟蹰了一阵,过了半响才道:“顺天者存逆天亡,尊崇上仙得荣光。采得红颜三春树,和年一共六柱香……”
忽然“吱呀”一声,大门洞开,娉娉婷婷的走出六位仙姑打扮的女子来,粉裙红带,齐齐拜倒在地:“恭迎兰采和仙长……”
莫诚自忖:“好个通仙教,这八仙每个人的切口都不一样,方才那句‘采得红颜三春树,和年一共六柱香。’是句藏头语,暗含了‘采和’二字,而真正的蓝采和在八仙中排行老六,所以烧六炷香。奶奶个腿的,若这次没和这傻小子一起来,就算喊破了天去,也叫门不开。”
兰采和却偷偷与莫诚道:“李仙友,这两句话太难背了,若不是师父打了我几板子,我是怎么也背不下来的。”莫诚哪有时间与他闲扯,忙拍着他的肩膀示意他回话。
兰采和这才清了清嗓子,装模作样地道:“诸位仙姑平身……”
那群仙姑起得身来,见兰采和背上还负着一名面涅客,青面獠牙,好生怪诞,不由得好奇问道:“仙长,这位是?”
“哦……这位呀……”兰采和刚欲说出口,突然想起与莫诚约定逗人的法门来,噗嗤一笑,插着腰得意道:“我偏不告诉你……自个儿猜去吧……嘻嘻……”
众仙姑相视一顾,素知这“八仙”秉性怪异,吃不准眼前这位是哪号人物,“八仙”在通仙教的地位极高,得罪不起。一个胆儿大的仙姑走上前去,做了个万福道:“仙长,请您出示八仙令……”
兰采和将手中花篮一扔,道:“令牌在里面呢,自个找去……”旋即又偷偷对莫诚道:“李仙友,这令牌忒小了,采和身板大,带在身上生怕给弄丢了,师父让我放在花篮中,就丢不了啦……对了……李仙友你的令牌呢?”
莫诚摸出群英卫令牌在兰采和眼前晃了一晃,立马又收了起来。动作极为隐蔽,显得甚是神秘,那群仙姑忙着低头在篮中找令牌,并未发现莫诚的小动作。莫诚嘘声道:“兰仙友,我若将令牌拿出来,那不就让人人都认得我啦,一会儿还怎么逗人呀……”
“李仙友说得有理,保密……保密……不然就不好玩啦……”兰采和确见莫诚手里拿着令牌之物,在自己眼前晃了一圈,心中无疑,当下噤声,不敢再多言了。
众仙姑摸索了一阵,果然在花篮中找到了令牌,又齐齐礼道:“婢子们按照通仙神教规矩办事,仙长勿要责怪……”
“哎呀……啰里啰嗦的……咱可以进去了么?”兰采和见这一群人几番叨唠,已是老大不高兴,不耐烦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