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利银顿时作声不得。
一家人又甚是为罗诚担心。
一家人干坐在厅堂,谁也无心睡眠。
野利菁不时呆呆地望着野利横,不时呆呆地望着野利银。
她这才发现,自己的父兄是多么的势利。
她忽然心想:
若然自己不嫁,还真是一直不知道自己的父兄竟然是这个样子的。
都说商人逐利,现在看来,商人也逐命啊!
“报……禀老爷,罗诚回城了。他现在城楼上。”
忽然有家丁来报,称罗诚回城了。
野利横父子急急出府,奔往城楼。
他们父子俩果然看到罗诚和“嘟嘟”亲热地在一起。
众将士刀剑晃眼,拦着野利横父子,不放他们过去见罗诚。
谁也不知道野利横父子与罗诚什么关系。
罗诚听到了这边有吵杂声,便和嘟嘟过来。
他远远就朝野利横摆摆手,示意野利横别吭声。
罗诚过来,挥手说道:“弟兄们,野利横是关心城防,知道今晚有仗打,放他们过来吧。”
数名兵丁散开。
野利横父子跑过来。
野利横低声说道:“贤婿啊,怎么今晚又打仗?你刚才出城了?打哪里呀?”
他看到罗诚一身铠甲都是红的,都闻到了血腥味。
罗诚也不瞒他,笑道:“我去打怀远镇了。诱李迁大军过来。呆会,李迁大军就到了。你要不要见见他?”
“哦,不不不……”
野利横恍然大悟,继而又吓了一跳,连连挥手。
说曹操,曹操就到。
“杀!”
“包围起来!”
“弓箭兵、战车准备!”
此时,李迁率大军四万余人,来到灵州城下。
他手下将领,大吼大叫,嚷嚷着指挥兵马展开。
野利横父子从城垛品,往远处举,却见李迁坐在战车上,前军将士高举着火把。
数万兵马浩浩荡荡而来,并迅速四下展开,包抄而来。
野利横父子生怕李迁发现他们俩,急急躲到罗诚身后去。
野利横低声问:“贤婿啊,李迁的兵马太多了。灵州城,今夜能保得住吗?”
罗诚眼望城楼下的敌军,淡定地笑道:“放心吧。罗某吓也能吓退他们。”
野利银躲在罗诚背后,心想:呆会,老子从背后捅罗诚一刀,将罗诚捅死,老子割下他的人头,献给李迁,老子就立大功了。说不定,李迁会将灵州赏给老子呐。
他心想至此,真的悄悄从腰间取下短刀,对准了罗诚的后心。
“汪……汪汪……”
“嘟嘟”发现了,忽然大吼。
它奇快地纵跃过来,一双前爪按在野利银的双臂上,一双后爪按在野利银的双腿上。
“砰……”
“哎哟,救命啊!”
“当……”
野利银四肢被“嘟嘟”的四只大爪子刺穿了,痛得惨叫起来,仰天而倒,后脑磕出血来,手中的短刀横甩出去了。
“罗将军,这孽畜想行刺将军。”
众将士握刀提剑围过来,刀剑齐指野利银。
“嘟嘟,放开他。”罗诚倏然转身,低声说了一句。
“嘟嘟”拔爪而起。
“啊……啊……”
野利银四肢血水溅起,又连声惨叫。
他在城墙上,翻来滚去。
一名士兵拾起野利银的那把短刀,递与罗诚。
人证物证俱在啊!
罗诚甚是愤怒,暗道:野利菁说的没错,商人逐利。
对他们来说,李迁才是大掌柜,才能给他们大生意。
这野利横一家也忘了,李迁乃是出尔反尔的小人。
当然,野利横一家对我如此狼毒,也有可原谅之情理。
罗诚心想至此,没接那把短刀,也没有吭声。
“扑通!”
“饶命啊!罗将军,对不起,小儿无知,小儿无知啊!”野利横吓得浑身发抖,冷汗直冒,跑地求饶,向罗诚求情。
罗诚强压愤怒,淡淡地说道:“弟兄们,放过他们父子俩。打仗要紧。过来两名兄弟,扶他们回家。”
“诺!”
两名兵丁放下刀剑,抬起了野利银。
罗诚转身,看到李迁靠近城池过来,便大吼一声:“弟兄们,开城门,我与李迁夜战。”
郭振山下令放箭。
“放箭!”
早有准备的众将士,早已经张弓搭箭,此时,郭振山如此大吼下令。
他们纷纷从城垛口旁闪身而出,往城外放箭。
“嗖嗖嗖嗖……”
刹那间,万箭齐发。
“啊啊啊啊……”
李迁大军,在甚是揪心的惨叫声中,伤亡一片,倒下一片。
野利横听得如此惨叫声,万箭齐发的掠阵声,吓得双腿一软,跪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