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民璧。”
“……”
您老记性真好。
白京荷笑道:“劳夫君记挂了这么久。”
“一月有余,不太久。”
白京荷想想也是。这个年代寄一封书信都得骑马跨越数座山数个城,一个月能有多久?
“破了相了才知道谁是真爱嘛,焉知非福呢?”
“望夫人早日寻觅真爱。”徐俨初笑道。
“望夫君早日先破个相,找到真爱,再和那个不自作多情的小娘子生个胖小子,和和美美甜甜蜜蜜。”
“借夫人吉言。”
白京荷才不会担心自己脸上是否会留疤呢。她深知自己是个不易留疤的体质,养着养着便会恢复如初,抱得任郎君归。
此时自己送给徐俨初了一句吉言,反倒难受起来。
也不知是为何。
白京荷看他并没有要离开的样子,问道:“你还不去睡?”
“我怕夫人无聊,留下来给你讲故事。”徐俨初脱了鞋靴,侧躺到床上。
“好呀好呀。”
————
白京荷晚上睡得不□□分,不知道是不是伤口的原因不断地哼唧说些含糊不清的梦话,又翻来覆去地动。
半夜溜到了床尾处,一脚用力一蹬踢到徐俨初的肩头。徐俨初被踢得迷迷糊糊,起身将白京荷抱回来给她摆好姿势又继续睡。之后听见她的像是在骂人的话便彻底清醒了过来,将她搂过来。
白京荷流着汗醒过来后看到徐俨初正搂着自己,竟然滑落了几滴泪,又忙低头埋在他胸前,低声说道:“找到你了。”
她缓和片刻,抬头看了看窗外。屋外依旧是夜幕,是不是传来断断续续的鸡鸣声。
“醒了?”徐俨初松开她,抽出自己放在她脖颈下的手。
“啊!”她刚没发现徐俨初竟然也是醒着的,忙往一旁挪去。
“找到我了?”徐俨初笑道:“这一晚你说了不少梦话。”
白京荷惊恐失措地望着他,像是有埋藏很深的秘密被人窥探了一样。
“说……说什么了?”她问道。
刚刚她做了一个噩梦。
梦里的她穿着一身艳红的嫁衣,盖着绣着百鸟嘶鸣图案的红盖头坐在卧榻边上等着徐俨初。
外面的一阵阵吵闹声、调侃声交织,却盖不住她的欣喜之情。
突然卧房门被用力推开,自己仍然没动,坐得端正地等他掀开自己的红盖头。
结果被掀开之后,面前站着的却是李翊之。
他眉眼温润,一字一句都像四月初的微凉却舒爽的风让人沉醉其中。
他轻声在耳畔说道:“先给夫人赔个不是,让夫人久等了。”
她站起身使劲推开他,低吼道:“徐俨初呢?我夫君呢?”
李翊之站得挺直,一身君子之姿,估摸是她力气太小,被推后仍旧纹丝不动,说道:“他自然是在乱葬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