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京荷想这先下手为强下得有些不妙。一句“思虑过了”坐实了自作多情的事实。
于是道:“你出去。”
“这是我的卧房。”
“哼!”白京荷又转过头去,朝里面挪了挪。
———
第二日圣旨便传到了徐府中。
令徐俨初、李翊之为军师随骠骑将军出兵甘凌。
白京荷在养病,不方便出门接拜,但是前来的公公并未责罚,还对白京荷嘘寒问暖了一番以表皇帝对她的关切。
白京荷一看到进来的徐俨初,明知故问道:“陛下都说了些什么?”
徐俨初的眉头压得很低,估计在想上次白京荷莫名其妙的话一语成谶:“令我三日后随军出发。”
“还有谁同行?”
“太史长子李翊之。”
白京荷装模作样地“啊”了一声表示惊讶。
原书中,这一战是徐俨初筹谋天下的第一步,也是为自己奠定升迁之路的第一步。在这个阶段中,徐俨初同李翊之不谋而合,相见如故更是在破军之后饮酒聊表惺惺相惜之情,遂结拜为兄弟。
归来后,徐俨初拜为司马,掌管军事;李翊之同拜官为长史。
“太史长子李翊之目前虽尚未官职,但我听闻他负凌云之志、冠冕之才,自幼胆识过人,倒也不失为一位兄弟。只是我们不过是纸上谈兵,随军出征怕是不妥……”
他并未意识到与白京荷在卧房中谈论朝中之事不太妥当。
“你不必担忧。朝廷上下除你们俩毛都还没长齐的小官提议出兵,其他大臣都反对出兵,难道皇帝陛下不知道你们毫无经验么?我觉得啊,皇帝怕是心中早有定论,你们和提议和皇帝的一样,自然得找个机会给你们加官拜相啦。”白京荷斩钉截铁。
徐俨初横了她一眼:“你的毛才没有长齐……”后又拍拍她的头说道:“若是如你所说,我倒心安不少。”
白京荷万分不想顺着原书中的内容发展下去,若是放任徐俨初与李翊之在战场上生死与共、情同手足,那悲惨的结局便呼之欲出了。
她还是想防微杜渐一番。
“夫君可知一将功成万骨枯?”白京荷问道。
徐俨初目光有些波动,看着白京荷的眼睛说道:“乱世才出名将,万骨枯后方有盛世。”
不太好懂。她现在只是想知道现在的坐在自己面前的夫君到底会不会动了窃国的心思,不顾天下黎民不顾身后名地去追求至上的权利。
看她神情有些恍惚,徐俨初郑重其事得说道:“舍一代而利万代,有何不可?你在忧心什么?”
原来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一套世界观,白京荷不太想继续去纠结这些对错不分明的权利游戏。
白京荷冲他眨了眨眼,似有谄媚之相:“夫君带我去吧。”
“你在家好好养伤,哪儿都不许去。”徐俨初看着她扑闪的睫毛还有微微下弯的泛白双唇,厉声苛责道。
“我不管我也要去!”白京荷看撒娇无用,直接说道。
“不许!”
“我死也要去!”
“我死也不让你去!”
“你死了我就能去了,哼。”
“你……”徐俨初被白京荷犟地说不出话来。
“给个理由。”徐俨初想她还是个病人,于是退后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