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俨初才不会听她胡扯:“你又想整什么幺蛾子?”
白京荷拽着他的胳膊继续往前走,语重心长地说道:“我都是为了夫君好,还望夫君相信我。断不可与此人相识。”
和一个素昧平生的人相不相识也无关紧要,但徐俨初虽觉得白京荷举止异常,之时有些好奇,问道:“你与此人有什么过节?”
“没有。”
徐俨初没再继续追问。
正值午时,两人在众人的眼光之下湿漉漉地走到街头才准备分道扬镳。
其实白京荷最怕李翊之突然跟上来跟徐俨初套近乎。虽不知道原白京荷和李翊之之间到底参杂了什么不为人知的心愫,但是直觉感觉两人不简单。
若是李翊之对原白京荷抱有什么想法的话,按照正常的逻辑,肯定是想找机会接触徐俨初的。
两人也走了不久,白京荷这才略微放下心来,说道:“各回各家吧。”
徐俨初湿漉漉地也难受,不想跟她做过多的争执,随口问道:“你往哪边走?”
说完便想起了落水之前白京荷的一番调侃,后悔地补充道:“我没想问这么多,无心之言。”
白京荷笑了一声,说道:“你先走吧。”
徐俨初轻轻“嗯”了一声便朝回府的方向走去,走了三步突然转过头来说道:“别给自己招惹什么麻烦,到时候别跪着求我救你!”
白京荷朝他撇嘴,挥挥手让他赶紧走。
湿衣物紧贴着徐俨初的身子,白京荷望着他的背影摇了摇头:“啧啧啧,真养眼。”
感慨道自己幸亏不是颜控,不然自己真得不顾一切地栽在这个大反派的石榴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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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分道之后,白京荷回家换了一身衣服便去了铺子里。
香脂水粉是个消耗品,生意倒是越来越好。
虽处在夏末但依旧燥热,所以门口的招牌换上了绿底轻爽的妆容。
白京荷又站在街道上盯着招牌在思索下一季该换上什么主题的招牌,忽然一阵清雅的香味蔓延过来。不似现代的那种放了些化合物的香水,而是直接从植物中萃取出来的能让人情绪随之而变的清香。
她又深嗅了一下,朝旁边看过去。只看到梳着高高祥云髻的两人正从自己身边擦肩而过。
“这位小娘子……”白京荷准备走过去叫住那两位衣着艳丽一股端庄之态的小娘子,却被她们身后跟着的人推向一边,开始对着香脂铺里的人吼道:“各位出去候着吧!”
然后其余随从上前将铺子里的人往外驱赶,就连白京荷也被一哄而散的人群挤到街外。
白京荷给货物定价亲民,绝大多数还是没什么家世背景的小娘子。她们看到这架势自然是不敢多说什么,怕惹上了什么大人物招来麻烦,纷纷往外走。
清砂却是个直性子,说道:“铺子是用来买东西的,可不是来摆什么排场的。”
“掌嘴!”其中一个小娘子吼道。
两个随从听罢上前,一人制服住清砂,一人看着清砂冷笑几声,随后便扬手给了一巴掌。
这一掌打得不清,五根手指头的印子清晰可见,清砂被打得歪了头,却艰难地抬头红着眼看着那位发话的人,怒目而视:“你凭什么打我?”
旁边的那位小娘子嗤笑一声,说道:“这位是皇帝陛下最宠爱的南玉郡主,你说为什么打你?”
白京荷看到清砂不过是说了一句实话便平白无故地招了一巴掌,直接推开挡在门外的随从,快步走进去,直接朝方才挥手打清砂的人扇了一巴掌:“狗仗人势的东西。”然后推开后面的人。
白京荷扶住清砂,转头看向南玉郡主强压着怒气说道:“不知南玉郡主前来是要买东西呢还是要做什么?”
“哎呦,这不是徐夫人嘛。”南玉郡主旁边的小娘子突然惊呼一声。
白京荷这才看到此人竟然是张霜亦。暗自纳闷道这两人怎么会凑到一块。
但当下的情景容不得她想那么多。
南玉郡主看了一眼张霜亦,又盯着白京荷看了几眼上下打量片刻,一字一句地吐出字眼:“徐、夫、人?”
张霜亦“嗯”了一声,对白京荷说道:“徐夫人怎么这副打扮?这男子的模样倒也不赖,比上次在徐府中见到的模样倒是好看上许多呢。”
白京荷想起上次张霜亦突然闯进来的场景。多亏了张霜亦的出现,徐俨初才签了那份契约书,于是笑道:“那是因为小娘子闯进来的不是时候,当时我和夫君在床榻之上翻云覆雨,自然是好看不到哪里去的。”
“你……”张霜亦脸颊一片潮红。
南玉郡主仰着头深呼一口气,咬牙说道:“不知廉耻!”说罢便大声喊道:“来人!把这位徐夫人请回府中,好好招待一番!”
三两个随从长得结实,就算白京荷和清砂再怎么反抗也难逃被抓住的命运。
清砂看着他们将白京荷带走,轻声喊道:“郎君!”
南玉郡主转身准备走的时候,听到清砂叫唤于是驻足回头看了清砂一眼,随后说道:“封了这家铺子。”
待他们走后,清砂赶忙找回了浣纱。三言两语对浣纱说了刚才发生的事情。
浣纱一惊,急得都快打哆嗦,颤颤巍巍地对清砂说道:“铺子先别管了,你和阿良都先回家。我去找我家郎君!”
清砂问道:“郎君真是徐家夫人?”
浣纱点点头,交待了几句便往徐府赶。
结果敲开了府中,陶管家却告知徐俨初突有急事,去了廷尉府。
陶管家看浣纱神情紧张,忙问道:“可是夫人出了什么事?”
浣纱红着眼忙说道:“夫人被南玉郡主带走了!若是郎君回来了,请陶伯伯一定要让郎君把夫人救回来啊……”
陶管家安慰:“南玉郡主可知自己带走的是我们夫人?”
浣纱点点头。
陶管家道:“我陪你一同去一趟廷尉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