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沧使劲低头咳嗽一声,徐俨初这才回过神来看着叶沧。
“徐兄可有什么烦心事?”
徐俨初端起身前的酒杯,一口喝完:“确实有一件烦心事。”
两人都等着他继续开口说,却半天等不来半句话。
“徐兄佳人在怀,就连春枝苑的瑶玲和妙和俱倾心于你,可还有甚能让徐兄如此恍神?”叶沧问道。
这两位好友是徐俨初多年好友。想家丑虽不能外扬,但是憋在心中无人诉说的苦更是难受,于是他从怀中拿出一张纸递给他们,说道:“请叶兄和陈兄为小弟指点一二。”
两人一同拿过来,折开一看,不禁蹙眉思索。
叶沧抬头问道:“这……从何而来?”
“此为我家夫人的书信。”徐俨初轻叹一口气。
两人点点头,继续钻研。
片刻之后,陈元华开口说道:“虽不知何意,但看这笔法遒劲刚硬,书写之时略有些慌张……倒像是……”
“陈兄快说!”徐俨初忙问道。
“倒像是一封求救信。”陈元华低声说道。
徐俨初鼓着的气一瘪,没再说话。
“非也!”叶沧说道:“看这一撇一揦,用力之大倒像是充满怨恨之气。不知……不知徐弟最近可有过分之举?”
徐俨初在桌上重敲一记,低吼道:“哼!过分之举?是她要休了我在先!”
叶沧和陈元华一人拿着宣纸的一边,手一哆嗦差点将宣纸给挣断。
他们憋着笑看着正在火头上甚至不知失了言的徐俨初,没说话。随后又像是憋不住了一样低头。
徐俨初看着对面两人抖得跟个筛子一样,意识道自己失了言,立马沉了脸,大吼道:“你们俩快帮我出个主意。”
两人东张西望,忙让他说话小点声,然后又开始明目张胆当着徐俨初的面笑起来。
“哈哈哈,徐弟的娘子是个狠人!”叶沧笑道。
“可不是嘛,那这封信就是休君书咯?哈哈哈哈,徐弟的娘子当真是个妙人!”
徐俨初无奈将纸张抢过来,折好重新放入怀中,严肃地问道:“她离家出走了。”
说完,两人才打住了,看着他。
“放心吧,弟妹说不定明天就回来了。等她回来了,你就好好哄着,多陪陪人家。”
叶沧点点头,继续安慰道:“弟妹用情至深我们都知道,我们兄弟都羡慕不已。所以过些天就回来了,徐弟不用苦恼。什么休君书,撕了得了,都是脾气上来了闹着玩的。”
“就是就是,等弟妹气消了,肯定懊悔不已恨不得撕了这什么休君书呢!”
若是一直不回来,那是不是就说明白京荷压根就不爱自己?
徐俨初怎么感觉被这两位好友越安慰越心烦呢?
于是灌了不少酒。
叶沧和陈元华醉倒在桌上以后,更没人陪自己东扯西拉地转移话题,心中的烦闷又上来了。平常这个时候会叫人送两位回去,可是现在自己压根就不想清醒着。
醉得迷糊中,突然在吵闹的酒肆中听见一个声音。
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
“掌柜的现在在哪?”声音有点霸气,像是来砸场子的。
声音很像白京荷,但是语调不像。于是继续强撑着精神听着。
“什么酒,这么辣!”
徐俨初立马循着这个声音看过去。
他们现在是在包厢中,但是声音是从外面普通桌位传来的。
他推开包厢的屏风,跌跌撞撞地朝那边冲过去。
整个酒肆现在人声鼎沸,来往的客人和小二摩肩接踵几乎都要侧身而过。
徐俨初扒拉开人群,便看到白京荷和浣纱指着小二端上来的酒在争执。
他一笑,直接把人扑在地上。
“啊!”白京荷一声惊呼,喊得周围的人都朝这边望过来。
一旁作小郎君打扮的浣纱一时没反应过来,愣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