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折磨,是郑姑意识沉浮之时,听见行刑的小卒提起过。经过这几天,陈久其实已不指望在她们嘴中逼问出什么了。之所以还在行刑,不过是这群士卒的恶趣味罢了。
“笑刑?那是什么?”
“就是让人活活笑死的刑罚。”郑姑冷哼一声,“在人的脚底涂满蜂蜜,让山羊来舔。舔了涂,涂了舔,人不就活活笑死了吗?这样身上倒是一点伤口都没有呢。”
白君君想象着那场景,不禁打了个冷战。有一次五哥跟她打闹,挠她的胳肢窝,都差点让她笑得喘不过气呢。要是就这么笑死,真是又荒唐又可怕。
“他们真是……太坏了!”白君君不会骂人,憋了半天,只说了这么句话。“他们想的东西,就得他们自己试试!”
说着,白君君从里面将牢房的门关上,蹲在郑姑身旁,定睛盯着躺在地上的士卒甲和士卒乙。
“君君?”郑姑疑惑地喊了声,白君君没有反应。
不多时,原本躺在地上的士卒甲和士卒乙摇摇晃晃着起来了。士卒乙朝着外面大声吼道:“你们这群蠢猪,都呆在外面做什么,还不给爷挨着一个个滚滚进来?”
“哎?”外面的几个小卒一阵懵逼。但顶头上司发话了,得,还是别质问了,老老实实进去吧。
接着,只听见砰砰砰连续响了好几声,进去的人一个接着一个跟倒冬瓜似的都栽在了地上。
铁门一侧的士卒甲晃了晃手上的铁棒,龇牙咧嘴。
士卒乙手上不含糊,将几个小卒的手脚牢牢捆住,又脱下他们的靴袜,在他们的脚底涂满蜂蜜。
“咩——”
山羊们闻到了甜腻的味道,兴奋地叫了起来。
士卒甲将绳索松开,几只山羊瞬间冲了过去,伸出舌头一遍遍地舔着脚板上的蜂蜜。
“啊哈哈哈哈哈……甲爷你……啊哈哈哈……你干什么……啊哈哈哈哈哈……快放开我们啊!”
“不行了……啊哈哈哈哈……我喘……喘不上气了……”
牢狱里响起了此起彼伏的笑声,不知情的还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乐子呢。
原本缩在角落里的妇人们似乎对眼前的场景起了好奇心。她们的神智还没恢复,但却往前爬了几步,手抓着栅栏,一动不动地盯着。
第一轮的蜂蜜已经被舔光了,士卒乙又涂上了第二轮的蜂蜜。
士卒甲手上颠着铁棒,嘴里还念念有词道:“你们这群蠢猪,做事懒散,得了新玩意都不知道主动跟我和乙爷展示展示?还要我们自己摸索玩法,真的是蠢笨如猪!”
所有小卒心里都在骂爹,但笑得太厉害,都已经说不出话来了,涕泗横流。
妇人们看得高兴极了,拍着手大声笑着,像是从来没看到这么大的乐子。
士卒甲和士卒乙对此充耳不闻,足足玩了一炷香的时间。有些小卒控制不住,尿了出来,牢狱里顿时充满了一股难闻的味道。
“噫——”白君君嫌弃地在鼻子前扇了扇,士卒甲和士卒乙的身体同时一震,眼底清明了几分。
他们看着眼前一片狼藉,摸了摸后脑勺,有些莫名。士卒甲怒道:“你们怎么上去了?谁干的!看我不抽了他的皮!”
小卒们泪流满面,不敢说什么,总觉得两位爷是在戏弄他们呢。
突然,所有小卒的眼睛都瞪得溜圆,身体扭地厉害,结结巴巴地喊道:“甲甲甲爷/乙乙乙乙爷!”
“什么?”两个士卒不耐烦的问道。接着他们感觉自己的后脑勺被砰砰两顿砸,眼前一黑,倒地人事不省了。
白君君“嘿嘿”拍了拍手,又抬脚踢了踢,确定两人都昏死过去了。
“你你你……你是什么人?”小卒们惊呼,不知道这白衣姑娘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白君君叉着腰,大拇指蹭蹭鼻头,道:“我?我是你姑奶奶!叫你们欺负人,小羊们,给我上!”
她一声令下,山羊们好像听得懂话,明明已经吃不到多少蜂蜜了,却还是上前去继续舔。
“啊哈哈哈哈哈哈!姑奶奶饶命啊!”
牢狱里又是一波“欢声笑语”。
白君君正在“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呢,没有留意到她身后的铁门被缓缓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