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庙被翻了个底朝天,除了四处逃窜的老鼠外,什么都没有。侍卫们退了出来,对领头道:“什么都没有。”
马蹄声起,一群人绝尘而去。
胡广青一个飞身,翻了下来。
白君君松了口气,随即又紧张地将胡广青上上下下摸了个遍,道:“胡大哥,你没事吧?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胡广青的脸依旧苍白,却尽量打起精神,不让白君君操心。他逮住白君君还在动作着的手,笑道:“我没事,君君,你不用再摸了”
白君君后知后觉摸得太久了,羞红了脸。她将手挣脱,背过身去,掩饰性地往外走,道:“既然你醒了,我们就赶快走吧。”
胡广青趁机捂住自己的肋骨,龇牙咧嘴一番。等到白君君回头,他又装作一副没问题的样子,道:“对,此地不宜久留。可惜阿依努/尔还是醒得太快了。”
“我都已经砸了很多下了呀,正常人都要昏睡一天的。”白君君的脸上露出痛惜的表情,“我的小杵都得好几天不能用了。”
胡广青嘴角一抽,对小兔子那凶残的武器不做评价。
两人脚上动作很快,半路还顺了一头骡子。在天微微亮的时候,终于到了雅尔。
雅尔城外,谢七上伸长了脖子,望着来路。看见胡广青时他眼睛都亮了,飞奔过来,将两人拉到一边,低声道:“大公主已经在角国大小城发布了通缉令,我得赶紧给你们换个易容。”
白君君看着这明艳妩媚、着鹅黄色襦裙的姑娘跑了过来,心里还纳闷着。结果这姑娘张嘴却是粗嗓子的男腔,听得她目瞪口呆。
这这这……这居然是谢七上?好家伙,戴着耳坠,胸还这么大,不知道塞了什么东西。
胡广青倒是习以为常,眼睛都没多眨一下,问道:“通缉令上怎么说?”
“还能怎么说。就说你们是细作,混进角国就是为了刺杀皇帝,还险些害了大公主和二皇子。”
“咦?大公主居然没有将胡大哥的身份直接曝出去?”白君君插言,好奇地问道。
谢七上正给胡广青弄个垂垂老矣的妆面呢,闻言嘿嘿一笑,带着几分炫耀道:“她哪儿敢呢。要是让百姓知道我们老大跑到沙托来了,不把一堆人吓死了。更别说好多人都看见了,老大还被她邀请到府上去了呢。”
“角国要乱了,阿依努/尔不会争个鱼死网破的。”胡广青解释着,随即又问谢七上,“我吩咐你做的事,都做好了吗?”
谢七上脑袋一昂,道:“嘿嘿,老大,我办事,你放心。已经将传闻都放出去了,绝对赶在大公主之前。”
“什么传闻?”白君君问道。
谢七上刚要开口,被胡广青挥手制住。他神秘地笑了,道:“再等一下,你就知道了。”
白君君瘪瘪嘴,瞪了他一眼,道:“吊人胃口。”
谢七上左右瞥瞥,决定安静如鸡。
胡广青又问道:“父亲已经安顿好了吗?”
谢七上点点头,道:“安顿好了。我第一时间就将老将军送了出去,一路上也有其他暗桩照应。”
胡广青心中信任,便不多问了。
谢七上手上动作很快,又过了一会儿,易容完毕,胡广青和白君君就变成一对白发苍苍的年迈夫妻了。脸上、脖子、手上,可能露出来的地方是一点不漏。
谢七上又从包袱里掏出两套粗布衣裳,一看就是贫民所穿。
这下,三人变成了到边城省亲的儿媳和公公婆婆了。
谢七上福身行了个女子的礼,柔声道:“公公婆婆,我们快进城吧。”那声音竟是婉转娇俏的女声,毫无违和感。
白君君眼睛都瞪圆了,眼里隐隐有小星星冒出来,道:“好……好厉害!你还会其他的吗?”
谢七上洋洋得意着,正要再卖弄一番,瞥见老大脸色不太好,又转了男声,道:“白姑娘,我们还是先进城吧。”说着悄悄指了指胡广青。
谢七上心里叹了口气,哎,老大肯定是在白姑娘面前硬撑着呢。
哦,对!胡大哥的伤!
眼里的小星星没有了。白君君连忙应声道:“对,先进城,胡大哥身上的伤还需要再处理下。”
有谢七上高超的易容做掩护,三人很顺利地就进了城。
到了暗桩的地方,胡广青清洗了身上残留的血迹和药草,白君君帮着将他的伤口又彻底处理了番。
这下有时间静下心好好把脉了,白君君才发现他受的内伤,叉腰生气地喊道:“胡广青!你受了内伤怎么不跟我说呀?一路上还硬撑着。”
这一刻,小兔子的气势仿佛有三丈高。
都叫全名了,是真的生气了。胡广青连忙赔笑道歉道:“君君不生气啊。这不是没事吗?”
白君君还是气不过,道:“若是你内伤再重一点,就不能彻底治愈,要形成旧伤了。”
胡广青摸摸她的头,又顺顺她的背,道:“乖,君君乖啊,咱们不生气。”
好吧,翻来覆去都是这几句。
白君君的气一下子泄了,软声软气道:“你呀,拿自己的身体当回事,再多信任我一点呀。”说着她靠进胡广青怀里,闷闷的不再说话。
“君君,君君?”胡广青好声好气地唤着,“我以后不这样了,什么都跟你说,好不好?不气了啊,我给你喂点青萝草,好不好?”
“吃吃吃!我又不是猪!”白君君猛锤了下他的肩膀,跳了起来,往外跑。胡广青急得想追,跑到房门口的白君君又道:“呆着别动!我去给你煎药。”
胡广青忍不住笑了,真乖乖坐在凳子前不动了。
胡广青这个瓜娃子!这个呆瓜!
出了房门的白君君在心中将胡广青骂了好几遍,又觉舍不得,心里呸呸呸了几声。
刚才骂的那些都收回,不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