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斐愈发自得,眼瞧着就要跟白君君挨在一起,摸到佳人那如丝般柔滑的肌肤。
“脏……”
秦斐看不见白君君的表情,只听见她重复道:“脏你屋头仙人板板啊!”
说着,只见凭空出现的捣药杵砰地一下狠狠砸向秦斐的后脑勺。一时间,他是满眼冒金星,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白君君可算是看明白了,眼前这家伙就是对自己起了色心,有所图谋。刚刚升起的那点好印象一下子没了,气得她又冒脏话。她连忙拍拍自己的嘴唇,心里默念道,爹爹,娘亲,我这可不是故意的。反正你们也没听见,就当无事发生过啦。
远在四面山的白家人正在吃饭呢。白老大和白娘子同时打了个喷嚏,动作是出奇的一致。
白一到白七都停下筷子。白二道:“妈,老汉儿(爹),你们浪开了(怎么了)?着凉了哇?”
白老大揉揉鼻子,道:“怕是君娃心头又念到我们了。”
白娘子也叹气道:“我的幺儿也,不晓得在外头得不得遭罪,得不得遭别个欺负了。”
白老大又接道:“既然老树说了她的缘分在京城,就随她去吧。”
白一到白七是一阵叽里呱啦,话题又不知道扯到哪里去了。
这些,远在三石岭的白君君都不知道。看着秦斐一下子跌坐在地上,白君君思量着,又给他补上一个迷惑术。毕竟一天的人身只有三个时辰,还得留些时间晚些时候露面呢,也免得大家怀疑。
迷惑术打在秦斐身上,倒是立竿见影。
按理说,秦斐在秦家也是个做实事的,定力当然不差。奈何他有个毛病,看见美人就挪不动腿,这才让白君君这打了折扣的迷惑术有了效果。
白君君心里还恼怒着,使了个坏心眼。她变出一块百斤来重的大石头,就让秦斐扛着这石头在屋里直打转,累得是大汗淋漓。她呢,则悄悄开了一道窗户缝,变回小兔子,钻出房间去,跑了。
她跑到村子旁的小土坡上望着,村里没有一户人家升起炊烟。今日的天色有些昏黄,衬得整个村子是一片荒凉之色。这个时候,村里的孩子们都在后山上采药呢,大路小径上一个人都没有。
白君君趴在草地上,嘴里嚼着泛着苦味的不知名野草,心想,不知道郑姐姐现在在哪个屋子里呢。
这一趴就是好几个时辰。
期间,午饭时间到了。下人来到药房,轻声扣门。凭空变造的石头不见了,在屋里头不知道转悠了多少圈的秦斐这才从扛石头的魔怔状态中清醒了过来。
他出了药房,轻轻关上门,说道:“走吧。”才迈出一步,却是浑身无力、四肢酸痛,像是被马车来回碾了好几遍。
下人脸色狐疑,心里奇怪着,就在房间里,少爷怎么累成这样?莫非……啧啧啧,这么些年下来,少爷的身体果然还是不行了啊。
秦斐不知道下人心中腹讳,用手背探了探额头,心想,奇了怪了,没生病啊,怎么才这半会就没力气了,让白姑娘看到可不得笑话我。
想着刚才在药房里跟白君君的亲密接触,他心里又甜得跟吃了蜜似的,脸上漾着笑容,朝侧厅走去。
侧厅里,胡家兄妹已经到了,郑三伯也挑了个角落坐下。胡广青眼瞅着秦斐身旁,却是没有看见那道白衣。他连忙问道:“秦兄,白姑娘呢?”
秦斐理了理衣襟,面上笑容不减,道:“白姑娘啊,她说医书上有些内容要琢磨下,就不跟我们一起吃饭了。我晚点让人单独做点吃的端给她。”
他自觉跟白君君关系更近一层了,说话的口气也熟稔了些,不似之前那么客气了。
胡广青干巴巴地说道:“这样啊。”
学医之人,执着起来不吃不喝都是常事。胡广青挺能理解,但就是气不顺,那股心火都快要烧到头顶了。
这方面他也帮不上什么忙,自觉没法再开口,只是眉头越皱越紧,身上的那股煞气毫无遮掩地展露出来。
本就勉强坐下的郑三伯瞬间显得坐立不安,端着碗道:“我……我还是回灶房里吧。”
胡灵芸轻轻扯了扯胡广青的衣袖,道:“大哥,你想什么呢,收着点,吓到老人家了。”
胡广青抿着嘴,没有说话,一个劲的刨饭,生着闷气呢。
秦斐自觉太荡漾了,轻咳了声,也开始夹菜,只是心不在焉。
一顿饭就在这尴尬的气氛中吃完了。
秦斐回房换了身衣裳,本想再去药房里寻觅佳人,最好能再说上两句亲热话。然而,那半个时辰的大石头可不是白抗的,他只觉提不起手,也迈不动腿,腰上阵阵疼痛。
不一会儿,下人拿来了药膏。秦斐老老实实地趴在床上,心说,今日且休息,明日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