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广青苦笑一声,道:“大概是胡家的权势太过了,他坐不住了吧。”
白君君眨眨眼,不是很明白里面的道理。她思考了半天道:“哦,那就是皇帝太坏了,所以要杀你这个好人。”
也对,白君君心想。那个一言不合就劈兔的老道人是皇帝的人,也是坏的,简直是一丘之貉。
不过,虽然讨厌那个老道人,但她心底更多的是害怕,只想躲得远远地,祈求狐狸爷爷将他打的嗷嗷直叫。
她低着头处理胡广青身上溢出的血。胡广青瞧着她头上的小毛球一抖一抖的,倒是挺催眠,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他睡了有一炷香的时间,但睡得挺沉。醒来的时候,看见白君君、郑姑和着紫色长杉的陌生男子在打叶子牌。三个人神色轻松,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是出来郊游的呢。
白君君和郑姑都已做易容打扮。胡灵芸情绪不稳定,依旧处于昏睡状态,但也做了容貌变动。
不知是怎么做到的,郑姑的脸上填得饱满了许多,配上华服和金钗,倒真显得几分富贵气。
白君君的五官进行了些微调整,乍看并不会联想到一个人,也显得更普通了些,只有一双眼睛依旧灵动。
胡灵芸被打扮成了小男孩的模样,半张脸上都是伤疤。
白君君第一个发现胡广青醒了,丢掉叶子牌,凑了过来道:“胡大哥,你醒啦。我们快要到城南门了。”
胡广青问道:“灵芸没事吧?怎么还没醒?”
郑姑回答道:“她现在状态很不稳定,以防万一,我给她吃了些药,让她多睡会。只是助眠的药,对身体无害。”
胡广青点点头表示了解了。
那陌生男子刚及弱冠,看着文质彬彬,对着胡广青拱手施礼道:“胡将军,久仰大名。我是秦斐,秦家老四。这次随你们出城。有秦家的招牌在,守卫不会为难的。”
胡广青也回礼道:“如此,多谢了。”
“哪里,胡将军客气了。这次的事情,我们看的明白,胡家不应该遭此待遇。”
胡广青又是一番道谢。
秦斐又道:“以防万一,待到出城时,还要委屈胡将军呆在暗仓之中。”说着又看向白君君和郑姑,俏皮地眨了眨眼,道:“也要委屈白姑娘扮作我的小妾,灵芸作白姑娘家生病的小弟,郑姑作我临时的岳母了。”
郑姑自然无意见。白君君有些不自在,眼神朝胡广青那瞄了一眼。
胡广青本来不觉得有什么,但被白君君那么一看,觉得心中有点不是滋味。
秦斐瞧在眼里,暗道可惜,补充道:“当然,这只是以防万一。若是守卫不进入马车检查,自然不用做戏。”
白君君不自觉地松了一口气。
快到城门口了,胡广青进入了暗仓。剩下三人也收拾内厢,避免露出蛛丝马迹。
马车在过关的时候被拦了下来。秦斐掀开门帘出去,扬眉道:“怎么,现在我的车都要被拦了?”
守城门的小兵本来气焰嚣张,看见秦斐瞬间瘪了气,点头哈腰道:“秦四爷,怎么是您?今天怎么没……”
秦斐打断他,不耐烦道:“我带着我家小妾外出采货,怎么着,还要跟你打招呼?”
“不敢不敢。”小兵连忙摆手,苦笑道:“只是,上头有规矩,今天戒严,出城的马车都得仔细检查。您看?”
另有临时派来的羽林军首领瞧见这边的动静,带着几个属下过来了,吼道:“怎么回事?”
看见秦斐,他的表情变了变,但还是不肯退让,道:“原来是秦四爷。这次陛下有旨,出城的任何人都必须检查。若是冒犯了您,我之后登门谢罪。”
秦斐见无法,只得放他进来。
马车并不大,那首领在郑姑、白君君和胡灵芸身上扫了几眼,见身形都不像胡广青,又观察着马车的结构。白君君害怕地缩了缩,眼神有些飘忽。秦斐过去,故作安抚状,实则将她跟首领的视线隔开。
首领扫视后,伸手像是要试探底板。
秦斐的心提了起来,扮作车夫的暗一手也伸向暗剑。倒是郑姑依旧淡定,只瞥了白君君一眼。
白君君眼睛紧紧地盯着那首领,看见他目光转向暗仓的位置,忙施展迷惑术。
只见那首领晃了晃,又甩了甩脑袋。白君君咬咬牙,加大了法术的强度。
那首领的眼神终于变得迷惘,朝秦斐弯腰赔礼道:“没什么问题,是我冒犯了,改日必将登门谢罪。”
秦斐松了一口气,也不欲与他多周旋,故作恼怒地说道:“可以放我们走了吧。”
首领再三道歉赔笑,马车被放行了。
白君君闭着眼睛硬扛着。又走了一里地,她终于放下心来,笑道:“没事了。”
胡广青从暗仓里出来,正看见白君君晕了过去。
“白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