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日, 天高气爽,白君君难得偷个闲, 一人在家,便支了个凉席,在院子里的那棵梧桐树下乘凉。徐徐微风吹来, 吹得她昏昏欲睡,不一会儿便沉入梦境。
“你觉得这个奴隶如何, 白毕卡……白毕卡?”
意识沉浮之间, 白君君听见有人好像在叫她。
谁啊, 一直吵着我睡觉, 真烦!不过毕卡这个称呼,听上去怎么那么耳熟呢?
她艰难地睁开眼, 发现身处一间富丽堂皇的屋子, 正在办着酒宴呢,地上和墙上挂着的都是异族风格的地毯和壁画。而她就坐在整间屋子的上位,身下铺的是羊绒的毛毯,手上戴着夸张的戒指,连衣服都不是原来那套了。
这这这……这里是哪里啊?
旁边有个耳熟的声音小声道:“主人,沃……沃毕卡在说话。”
白君君一扭头, 看着弯腰说话的人, 惊道:“谢七上!你怎么也在这里?”
“主人,您……是不是奴做错了什么?”那看着像是谢七上的人神色惶恐, 立马跪了下来。
“看来白毕卡对这个奴隶是相当不满意啊。”
“什么奴……”白君君被那个声音扰得烦了, 回头望去, 却看见了另一个熟悉的人。
“广青!谁打的你,还给你戴上这些东西!”
屋子中央,胡广青穿着深棕色的破布衣裳,披肩散发,手上和脚上都是镣铐,身上还都是被鞭打的痕迹。他的双膝被打出了血泡,强制跪在了地上,但腰依旧挺得很直。
白君君从高座上冲下来,还险些摔倒,一下扑到胡广青面前,将他拉起,仔细打量着他身上的伤口,心疼得很。
胡广青没有说话,但神情有些惊讶。
“既然白毕卡满意,那我们的交易就这么定了。”
又是那扰人的声音,白君君朝说话之人看去,又是个熟悉的人,正是本应早就死去的角国三皇子阿克斯。
看见阿克斯,白君君脑子清醒了点,知道这八成是个梦了。她也淡定了,挥挥手,敷衍着“成了成了”,一边把人赶了出去。
那交易好像相当重要。见白君君同意,阿克斯也不在意,顺着她的意离开了。
一旁,谢七上又惊又惧,却不敢大声说话,只是唯唯诺诺道:“主人,为了这么个奴,答应沃毕卡的要求,实在不划算……”
白君君听得烦了,主要是不习惯谢七上这副卑躬屈膝的模样,道:“哎呀,你别叽叽歪歪的……”
谢七上以为她发怒了,立马闭嘴,匍匐在地上,诚惶诚恐道:“奴有罪,这就去接受惩罚。”
“你别跪!”白君君及时拉住他,把他拽起来,指了指胡广青,“把他身上的镣铐拆了。帮我找桶水来,对了还有伤药。”
这下,谢七上的眼里更多的的是诧异了。他略一沉思,好像领悟了什么,用有些敬佩又有些嫉妒的眼神盯了胡广青一眼,解开他的镣铐,下去准备东西了。
谢七上一走,白君君整个人都软了,黏在胡广青身上,撒娇着嘟囔:“你怎么搞成这副模样。还有这东西,戴着真累人。”说着,她把手上的戒指和身上繁复的首饰都取下来扔到一旁。
这时,胡广青开口了,声音沙哑:“你……认识我?”
白君君听着这话,好似遇到负心人般,瞪大眼睛道:“你居然不认识我?不过对哦,这里是梦里嘛。”
胡广青忽略掉她后面奇奇怪怪的话,道:“白毕卡的威名,自然无人不知。只是没想到白毕卡私下里……是这番模样。”
“什么白毕卡白毕卡,听着好难听啊,”白君君皱眉,反正在梦里嘛就随心所欲了,“叫我君君。”
胡广青低头看了看被白君君逮住的手臂,沉默着,没有开口,但也没有甩开她的手。
这时谢七上回来了,将伤药奉给白君君。
就算是在梦境里,谢七上的办事效率也还是很高嘛。白君君心中想着,抓着胡广青的手臂朝卧房的方向走去。胡广青倒也乖乖被她拉着。
跟着的谢七上眼中再次露出敬佩的目光,不过这次是对着白君君。
进了卧房,谢七上识趣地带上门出去了。白君君将胡广青一把按在床上,引起了他激烈的反应。
“你要做什么!”胡广青力道很大,将白君君推得往后退了两步,跌坐在地上,手也蹭破皮了。
白君君的眼里一下子就冒出眼泪,嘟着嘴十分委屈:“我给你上药啊!你这么凶干什么……”
看白君君要哭了,胡广青气势一下子收回去了,将她轻轻扶起来,又捏着她受伤的手,手足无措道:“我以为……”
“你以为什么?”
看着白君君一副天真无知的模样,胡广青忍不住怀疑外面关于她的威名都是怎么传出来的了。他叹了口气,道:“没什么,我自己上药就好。”
他接过伤药,正要先给白君君上药,却眼前一黑,直接倒地晕了过去。
白君君紧张地扑在他身上,喊道:“广青,你怎么了,广青!”
她正准备叫人呢,房门突然开了,谢七上抱着个盒子走了进来。
“太好了!谢七上,你来……”
白君君的话还没说完呢,就被眼前的东西给吓到了。谢七上将盒子打开,里面装着的正是一根白玉无瑕的玉/势,看尺寸还不小呢。玉/势的旁边还放着一根皮质的带子,看长度像是捆在腰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