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就这样走了约莫半个时辰,到了一处小木屋。那木屋的梁上挂着两个大红灯笼, 门窗上还贴着喜字。
这时, 胡广青的酒也醒的差不多了。他惊讶道:“这里是?”
白君君洋洋得意,小尾巴翘得老高了, 道:“这里可是我的秘密小屋, 没人知道的。前几天我就偷偷溜出来,将这里装扮好了。”
要知道, 四面山上的妖们喝醉了酒,可是什么事都干的出来。前几年就有个新郎, 成亲当晚正办着事呢, 突然让几个醉醺醺的蛇妖闯了进来。那新娘子是个人,见此直接吓晕了过去, 险些喜事变丧事。
前车之鉴, 小兔子才不希望有什么妖打扰她跟广青的春宵时刻呢。
胡广青笑了,眼里如有璀璨星河,道:“也好。”
他正要迈步,白君君拉住他, 道:“等等广青, 我还有话要跟你说。”她捏了捏手,正要说话, 这时有数以百计的萤火虫从林子里飞了出来。点点萤光, 瞬间环绕在两人身边, 是一整片灿烂的星河。
“咦?等等!这个不是我安排的……”白君君也很诧异, 撒手在萤光里转了个圈, “天啦这群小家伙可是难得出来的这么多,真好看。”
“君君……”胡广青有些无奈。萤火虫美则美矣,但有月下美人在,他哪里有心思看美景呢。
白君君停住动作,理直气壮道:“先说好年龄的事。我可不是有意骗你,关键你也没问我嘛。”嘀咕完这句,她才继续解释:“我的确是活了三十多个年头了,但不是有十多年是兔身嘛。而且对我们兔妖而言,三十多年也才刚成年,我去年才及笄呢。你可不能因为这事生我的气……”
终归是自己忘了说,说到最后,白君君还是泄了点气,声音小了些。
“就这事?”胡广青有些哭笑不得,“这事之前庆先生已经提过了,也没什么,我生什么气呢。我的小兔子,春宵一刻值千金,这事儿放在明天说也来得及。”说着他便拉过小兔子想要进屋。
这真不是他急。一辈子一次的洞房花烛夜,就是换成神仙,也没法淡定地站在屋外头聊天啊。
“别急别急,还有一件事,必须要现在做才行。”白君君变了脸色,突然严肃地问道:“广青,你愿意一辈子跟我在一起吗?一起生,一起死,我们一起活到生命的最后一刻。生同衾,死同穴。”
这番话暗示着什么,胡广青也不自觉地屏住呼吸,轻声道:“愿意。这辈子不够,下辈子、下下辈子也都要在一起。”
得到答复,白君君喜上眉梢,又恢复了笑脸盈盈的模样,道:“我就知道你肯定是愿意的。但定契是这样的,必须得问一次才行。”
说着,她将手指咬破,用血在胡广青的眉心画了个繁复的图案。图案成型后,瞬间没入他的眉心,消失不见。
边做着,白君君还不忘吐槽:“下辈子和下下辈子我可管不了,但你的这辈子,我定啦!”
胡广青只觉得眉心发热,接着整个身体都热了起来。片刻,他便感觉冥冥中自己与白君君多了一条线,好似能感应到她的存在。
“这是……”
“共享寿命的法术,每只妖一生只能用一次。这样,我们就能一直在一起了。”
“君君……”
看着自家小兔子如此举动,胡广青哪里还忍得住。他将白君君拦腰抱起,不顾她的惊呼,直接三两步迈进了木屋。
桌上的红烛已经烧了一小半了,映得满室绯红。
胡广青挥开床帏,有些焦急却又不粗鲁地将白君君放在了大红喜被上,俯身吻了下去。
唇齿交缠,在安静的夜里发出了一点水声。半晌,当两人分开时,有银丝勾在两人的嘴角,缠缠绵绵。
胡广青一下又一下地轻啄着白君君的唇,将它变得艳红。他单手扯开衣襟,顺着裸/露出的白皙一点点地往下吻着。
白君君面颊通红,眼神迷离,意乱情迷。她感觉着有热气一点点地印在皮肤上,身体发软,气息不稳道:“广……广青,还……还有交……交杯酒……”
胡广青深吸一口气,猛地起身夺过桌上的酒杯,手腕交叉,灌进口里。接着他将酒杯往后一扔,不顾摔得稀里啪啦,又俯身下去,将口中还剩一半的酒渡到了白君君的嘴里。
有多余的酒顺着唇角,滑下脖颈,没入衣领。
床帏落下,衣衫尽解,被翻红浪。
今夜注定是个激烈的夜晚。夏日的风也带着炎热,甚至有滚烫,一阵又一阵地刮过树林,刮得树枝连番抖动,树叶尖也不自控地颤动,只能连番求饶。
后半夜开始下起了小雨。雨入山溪,从顶峰慢慢往下流。初时,是山间的一股小溪,慢慢往下注入河流,愈是宽广。
雨水越来越多,雨势越来愈大,打在芭蕉叶上,也浸湿了涧边幽草。不知哪里来的黄鹂,躲在一片大叶子下啼鸣着,最后竟是叫了整整一夜。
一切,到天边有微光露出的时候,才算是结束了。
***
辰时,胡广青便已醒来。白君君正枕着他的臂弯,睡得香甜。
胡广青用手指轻轻描绘着她的眉目,笑得温柔。他轻轻在她的额上印上一吻,将人搂得更紧了,也闭上眼接着睡。
再醒来的时候,已经快到午时了。胡广青一睁眼,便看见白君君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眼珠不安分地转着。
瞧见他也醒了,白君君“嘿嘿”一笑,翻身趴在了他的身上,环住脖子,凑过去亲了一口。
“广青,你好厉害啊,比话本上写的还要厉害一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