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广青将棋盘猛地一翻,再顺势一滚。www.dizhu.org只听得“砰”的一声,棋盘被无形的利刃劈作两半,摔在了地上。
白迩以手托腮,斜倚在窗边,只用冷冷的目光瞥着胡广青。风越来越大,轻柔地拂起他的青丝。然而这风吹到了胡广青的面前,却成了最锋利的刀刃。
风刃有数十个,还是数百个?胡广青辨不清。他也根本无暇去判断,只能凭本能在昏暗的屋子里闪躲,连逃出房门都做不到。
每个风刃都很小,但速度极快,一划而过,带走了胡广青的一块血肉。疼痛让他的神经崩得更紧了,他只能一次又一次地做着无意义的躲闪。
白迩似乎并不打算一下子就杀死他,而是不断地折磨,想要让他流血致死。
屋内的血腥味越来越浓,胡广青闪躲的速度也越来越慢。终于,白迩似乎厌烦了,打了个哈欠,就要抬手。这时,屋外突然传来的急促的脚步声,风变小了。
“二哥——二哥——”
“七少爷,少爷有事,您不能进去。”
胡广青的意识已经有些模糊了,隐约间似乎听见了白琪的声音。
是白琪吗?自己应该不会死了吧……
他来不及有更多的反应,便昏死过去了。
屋外,白琪难得地有些焦急,拍着白迩的房门,喊道:“二哥,西山那边来人了,说是生意上出大麻烦了,你得赶紧过去。”
白迩撩了撩头发,轻声叹息道:“你捡了一条命啊。”他起身,将门开了一半,屋里的情形被他完全挡住了。
“慌慌张张做什么,没个样子。”或许是因为白琪年纪同样小的缘故,他的语气没那么严厉,“怎么就你一个人,小六呢?”
白琪瘪瘪嘴道:“他个没良心的,背着我偷酒去了,现在躺在床上晕着呢。看我不狠狠蹂/躏他!”说着做了一个张牙舞爪的姿势。
“调皮,都不是小孩子了,还这么闹。”白迩说着,弹了一下他的脑门。这一下可弹得不轻,白琪的额头瞬间红了一块。白琪捂着额头,泪眼汪汪,唤道:“二哥……别逗我了,五哥已经在门外等着了。”
“好了,我们走吧。”白迩说着,出门了。
白琪瞧也不瞧屋内,像是什么都没有察觉,笑嘻嘻地跟在白迩身后。他们走后,忠心的老仆将房门锁上,也退出了院子。
又过了一阵,一切都陷入沉寂,连一丝风都没有。---只听见轻轻落地的声音,有人不知从哪儿进了屋,蹲在了胡广青面前,用手戳了戳他的手臂,叹了口气,道:“还真是狼狈啊,说了让你离二哥远一点。”
***
胡广青是在一阵剧痛中醒来的。醒来时,他发现自己又被包成了粽子,这次的粽子皮还特别的厚实。他面前是拿着绷带的白琉,不知为何显得兴致勃勃。
“可以了,我觉得现在就挺好。”胡广青艰难地说着话。
“别说话,差一颗米你就去见阎王老汉儿了。”白琉说道,坚持着要在粽子皮上再卷上一层。
白肆抱胸倚在柱子旁,插言道:“别包了。就你那包法,怕不是想让他去的更快哦。”
听了白肆的话,白琉才悻悻收了手,瘪瘪嘴,道:“胡小弟,你这次可真得感谢五哥。要不是他发现的快,你就要一命呜呼了。”
“五哥?”胡广青扭了扭脖子,发现完全动弹不得,放弃了,“他现在在哪里?”
“五哥跟着二哥去西山啦。他哪里都找不到你,察觉不对劲,恰好西山那边又来人了,他就赶紧差了白琪去找二哥。之后四哥才把你救回来的。”
“如此,多谢你们了。”胡广青想要起身施礼,被白琪按了下去。
“别别别,我好不容易才包好的,你还是好好休息吧。”白琪看着年纪小,力气却很大,胡广青觉得被他按着好像比伤口还痛。
见胡广青老实了,白琪才叹了口气,将桌上的茶壶拿了过来,倒了杯茶自己饮了,道:“不过二哥也真是狠啊,居然真的想杀了你。我们之前以为他最多就是为难为难你。”
因为胡广青没有透露,他们都不知道他已经遭遇过许多“意外”了。
白肆这时也走到床边了,道:“二哥要去好几天,你养养伤,离开吧。把命落在这里,不值得。”
“四哥!”白琪撇了撇白肆的手背,“怎么能这样,他走了小八怎么办?”
“别动手动脚的。”白肆嫌弃地将他的手打了回去,“白梧也是这么说的。小八又不是非他不可,再说他要执意留下来送死,不如我现在一刀砍了他算了。”说着他真的将腰侧的刀抽了出来。
“别别别!四哥!”白琪吓坏了,都顾不得自己被拍红的手背,一个劲地把白肆往外推,生怕他真的一刀把胡广青米格儿(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