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虽然是平头老板姓出生,但因为我是我爸的种,自我小时候起,我妈便对我严加管教,一切礼仪喜好都要向社会名流看齐,尤其是用餐礼仪。
柏市近年来势头发展良好,但充其量也只能位居二三线,和国内的一线大城市没法相提并论,市内的娱乐场所也并不多,柏市人也都较为传统,所以饭局如今依旧是柏市的社交首选,在这种情况下,如果有良好的餐桌礼仪和酒品,的确能让人印象深刻。
可是此时此刻,饥肠辘辘的我把什么都忘光了,大难不死之后,我好像一瞬间就顿悟了,什么道理规矩都不如自己来得快活最重要。我抄起筷子,瞄准面前的松鼠鳜鱼就是一捣,夹了好大一块酥脆甜香的鱼肉就往嘴里塞。
可惜鱼肉吃起来太不过瘾,我又看中了左元徽面前摆着的蟹粉狮子头,清凉的汤水里,一颗粉/嫩浑圆的肉丸子浸泡其中,看起来就让人垂涎三尺,就是离我有点远。
我抬眼偷偷一瞄对面的左元徽,那厮正夹着一片木耳细嚼慢咽,我一边在心里腹诽他穷鬼出身还装金贵,一边倾着身子拿筷子一插,诱人的肉丸子便成了我肚中之物。
嗷呜一声,我一口吃下半颗狮子头,别提多满足了,我正美着呢,却发现左元徽看见我的样子,捏了捏手里的筷子,眉头紧皱,表情古怪。
怎么?没看过人吃饭啊?
我转念一想,估计是之前我在左元徽面前拿腔拿调惯了,现在流露出真面目,让他颇为震惊。想到此处,不觉中我心里涌出一股子酸涩之味,往日里与他朝夕相处,我的确对他动过心,只是后来.....情到浓时浓转淡,都是我自作多情,他不解风情罢了。到最后竟然连彼此见上一面都成了件稀罕事,我吞咽下食物,瞬间食不知味。
我都忘了有多久没有和左元徽一起吃过饭了。
“羽哥,尝尝这道煮干丝,很讲究刀功和火候的。”舒影向我的碗里添菜,我才反应过来刚刚走了神。
我对他轻轻笑了笑点点头,他看向我的眼睛似乎睁大了一点,我没在意,随意的将碗里的菜送进嘴里,可是我被自己的胡思乱想已经弄得没有食欲了,于是便说:“我吃饱了,你们慢吃。”
舒影怔了一下,看着还没动多少的菜,说:“这么快就吃饱了?羽哥你不舒服吗?”
“没有没有,我就是有点没胃口。”
我刚一说完,就发现左元徽皱着眉头快速的扫了我一眼,那眼神里似乎填满了我刚才狰狞的吃相。
我气得直想瞪他,可是一想到我现在必须得装的不认识他,就只能忍了。
倒是舒影挺会圆场,之前他就以性子温良友善广为人知,我也曾经深深被他完美的糖衣所欺骗。
他略带安抚性的看着我,轻声说:“没事,吃不下就不吃了,想吃的时候再吃吧,我和元徽也吃的差不多了,不如咱们一起去湖边散散步,也正好能和羽哥聊聊以前的事。”
舒影说到这里顿了一下,正巧左元徽似是所有呼应一般也抬头看他,好像有那么一秒,他们的眼神对在了一起,又快速的移开了,我没有看清,应该是看错了吧。
舒影含笑对着左元徽说了一句,声音却比之前低了几分。
“你说对吧,元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