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依依从缘空大师的弟子那边打探完消息回来,就不见了孟覃臻的人,这一问,原来他竟然在姻缘树这,还爬上了树。
孟覃臻顺着梯子几步跳下来,走过去忙问戚依依:“刚才有没有一个锦囊掉下来。”
“锦囊?”戚依依摇了摇头,“我没看到有东西从树上掉下来啊。”
得知他是在挂锦囊时把别人的弄掉了,又好笑又好气:“我们都已经挂过一次了,你干嘛又买了一对啊。”
“那和尚说上次是你挂的,这次是我,意义不同。”
孟覃臻挠挠头:“其实我是想找找上次你挂的,但这地方锦囊太多实在太难找了。”
“傻瓜。”戚依依拍了下他的头,拉着他的手往树底下某个方向走,“你跟我说啊,我挂的我当然记得在哪。”
“看看你,多此一举,还把别人的锦囊弄掉了,你这是要坏了别人家的姻缘呢~”
戚依依这么说他,心里却为他这个行动是满满的开心。
他一个很科学的人,竟也亲手做这迷信的事情,这么在意两人的未来,她当然开心。
没到一分钟,戚依依就找到了她挂锦囊的地方,只不过她够不着,因为当时是缘空大师替她挂的。
她指着那对锦囊骄傲地跟孟覃臻说,“你看,它们在那里。”
孟覃臻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瞧过去,果然看见了写着他俩名字的锦囊,正缠绕着挂在一起。
只是他更眼尖地看到在写着戚依依的名字的锦囊边上,有一角穗穗上还缠着一个孤零零的紫色锦囊袋。
好像是从上面掉下来的时候无意间缠上了,他伸手轻轻一碰,那个紫色的锦囊就落入了他手。
他往上看去,估摸着这个方向的上面正是他挂的锦囊所在位置,想来,这便是刚才那个他随手不小心碰掉的别人的锦囊。
巧了,不仅找到了戚依依挂的,连同那个无意间被他碰掉的也一起找到了,可真快。
刚被戚依依教育完,他晃了晃手里的紫色锦囊,得意地说:“呐,找到了,我一会挂回去,可没坏了别人的姻缘。”
只是他才晃了几下,便发现他身前的戚依依,双眼一瞬间失了焦距,怔然得看着他的手。
等她双眼回神,便立刻夺过了他手里的锦囊,看着那上面绣着的紫色桔梗花,惊恐地瞪大了双眼。
她的手开始不自觉的发起抖来,颤巍巍地把锦囊翻了过来,看到了写着名字的另一面——“Hillran·Oredo·Cloverist.”(希尔安·奥雷多·克罗弗斯特)
他的名字是她记过最长最完整的英文名。
她还记得,在她写完之后,那人拿着两个锦囊比对着上面的名字,皱着眉问她:“怎么不写我的名,这样两个放在一起怪是不伦不类的。”
她笑着拿了过来,解释道:“毕竟这才是你的真名嘛。”
“其实也不奇怪啊,”她把两个锦囊放在手里反复看:“你看你的名字,我写的多漂亮啊,比我自己的名字写的都好看。”
他的名字,也是她写过最漂亮的英文符号。
她曾经为自己和孟覃臻挂过一次,可是那之后很快,他们的缘分就断了,很多年,戚依依都不曾回过这个城市,更没再来过侬山。
他们的那对锦囊,戚依依也再没有机会回来把它摘下。
但最后一次,谢然正好来侬山找人,是她陪着的。
戚依依终于想起了那对险些被她遗忘的锦囊,不过太多年过去,她根本想不起来挂在哪里。
谢然知道这回事,自然是不高兴的。
戚依依忘了他在那棵姻缘树上找了多久,她劝了他好多次,那种大海捞针的行为太傻。
但是他不听,等他终于找到那对锦囊,连戚依依自己都不敢相信。
到底要有多大的决心和毅力,才能在茫茫一堆的锦囊中,看到她的名字,连她自己,都做不到。
只是她还没来得及再多看一眼,谢然就把它们扔了,他说:“好了,现在你们的缘分彻底断了。"
他拿了一对新的,上面绣着紫色的桔梗花,得意地对她笑:“我得把我们这对挂高点,不容易掉。”
那是他对戚依依的誓言——“永恒的爱”。
可是后来戚依依发现,这象征他们爱情的紫色桔梗花,其实还有另外一个意思——“无望的爱”。
谢然的身边是蛇窟,只要她靠近,就会被咬得痛不欲生,即使走出来,也是身中剧毒时日无多。
他们是真正两个世界的人,飞蛾扑火自取灭亡,她已经死过一次。
我爱过你,但是不可能再爱你,这是戚依依对谢然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