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红雁口中的风云学长, 戚依依在开学一周之后, 才有幸识得庐山真面目。
她抱着画板走到高三美术班门口的时候,有几个学姐正好要进教室, 因为校服颜色不同, 所以她显得很扎眼。
“学妹,你找人吗?”
“不是的。”戚依依举了举自己的画板:“我是来上课的。”
就在戚依依和学姐交谈的当口,走过来一个男生,问她:“你是戚依依对吧?”
高三美术班的班长是一个长得很文弱的男生,名叫张峰,他已经从贾珅那里接到了招呼, 一个高二的女生以后的美术课就跟着他们班上。
戚依依跟着他来到教室里,张峰指着一个位置:“你就坐那吧。”
张凤的话刚说完,她就耳尖地听到身边的人顿时开始窃窃私语的声音。
她带着不解迟疑地走了过去, 才发现在她旁边靠窗的位置,还坐着一个男生。
“乔烨, 老师说让你帮忙带一下这个学妹。”张峰对着男生交代完,又对戚依依说:“你要是有什么不懂的,或有什么问题, 都可以问他。”
“他叫乔烨,是我们班美术最好的,贾老师说以后他就是你师傅,不用客气尽管麻烦他。”
“……”师傅?还有, 什么叫不用客气尽管麻烦?戚依依被他说得有点心慌。
乔烨坐在窗边, 他本来一直在专心画画, 但是被人吵得有点心烦,就放下了手中的画笔,转过头来,“老贾是觉得我太闲了吗?”
他这一转头,戚依依才终于看清了他的长相,忍不住在心里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个男生,真特么漂亮。
彼时,他逆着光向戚依依看过来,阳光从窗户照射进来,打在他的周身,看上去像是镀了一层金光。
戚依依生平第一次相信,这个世界上有中写的,像妖精一样美的男子。
乔烨,溪山高中高三年级最出名的男生,据说他还有专门的粉丝后援会,阵仗了不得。
贾珅让这样的男生带戚依依,这让后者十分畏惧自己是不是能平安活到毕业。
但是就像所有的长得过分好看的男生,总会或多或少有自己特别的脾气。
就拿乔烨来说,他绝对是一个高冷毒舌到让旁人无法轻易接近的男神。
就比如戚依依刚走过去准备坐下,他就冷漠地来了一句:“有问题也别找我,我很忙。”
“……”这就很尴尬了。
要么说戚依依怎么特别不喜欢逼里逼气的人,因为对方泰国自视甚高的时候就会让别人无话可说的很没趣。
这种人,戚依依觉得他是很没礼貌的。
戚依依绝对不是个逆来顺受的主,相反,你越怼她,她也越来劲:“不要。”
她很干脆地拒绝了乔烨的说法,“这是老师交代的,你不满意可以去找老师。”
拉开凳子,戚依依也不继续跟他搭话,就开始摆弄自己的画具,不回头也不去看他。
“看不出来,你还挺傲气。”乔烨双臂环在胸前,靠着凳子微微往后仰倒,一副大佬的姿态睥睨着戚依依。
“哪里哪里,比不上学长你。”戚依依挑衅地对他微微一笑。
“呵呵。”
乔烨有点兴趣了,外表看上去像只小白兔,没想到其实是只腹黑的猫咪,想来应该不会让他太无趣。
于是就这样,戚依依成为了高三年级美术班的一员,她的挂名师傅就是赫赫有名的风云妖孽学长——人送外号乔爷。
戚依依本以为此人也就是长得出众了一些,态度傲慢了一些,但是等她看到乔烨的作画时,她才有种惊叹: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天才吗?
戚依依没有听过乔烨的名字,所以她并不知道。
她旁边坐的这个男生,从六岁就被誉为绘画神童,在整个K市大大小小的美术奖几乎全获了一遍,更是在全国青少年绘画界都颇有名声的。
然而,跟她对于乔烨绘画水平的震惊和欣赏不同,乔烨身为她的挂名师傅,被老师强迫要求对她指点一二,可是等他看到戚依依的画时,一会皱眉一会摇头。
搞得戚依依很是不安,忍不住对他说:“你有什么话就说吧!”
乔烨看着她的画,又看看她,叹气道:“你说你,长得挺水灵的,怎么画画一点灵气都没有?”
他指着戚依依的画分析道:“技巧倒是不错,看得出来基本功很扎实,就是这作画,死气古板,啧啧,可惜了。”
因他这一席话,戚依依沉默了,她低着头,久久没有回话。
乔烨看过去,正好瞧见了她闷闷不乐心事重重的侧颜,安静得乖巧极了,让他素来冷漠的心开始有点于心不忍起来。
他试图安慰一下戚依依,“当然,比起一般人还是强点的,应付考试绰绰有余了。”
对他的安慰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哭的戚依依,一点也无法开心起来,灵气这个词,她不是第一次听了。
戚父这么说过她,现在连一个刚认识的男生都这么说她,戚依依感到很无奈,诚然,她身上可能真的缺了这种东西吧。
放学的路上,孟覃臻和戚依依一道走的时候,就发现她有点闷闷不乐,但是戚依依的性子又不是什么小事都爱跟他说的。
“依依,这周末的时候跟我去个地方吧。”
孟覃臻说的地方,就是趁难得的周末,既没有补课天气也比较凉爽的时候,带她去爬山。
天知道戚依依这个懒蛋原本多想在床上一赖不起,但孟覃臻事先没有告诉她,直到他们都到了地方之后,再想打退堂鼓就已经晚了。
“你是故意的吧?明明知道我恐高。”戚依依娇嗔地瞪了他一眼。
在很小的时候,戚依依也是很喜欢爬山的,每次都爱冲到最前面,但后来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就有了恐高症。
印象最深的就是有一次跟父母去爬山,那山不高,但不坐索道需得爬几千阶的台阶,而且台阶还是悬空用木头做的。
戚依依踩一脚上去都能听到咯吱咯吱的声音,她不敢往下看,紧紧地拉着戚父的手,手心里全是吓出的汗。
戚父笑她说她那不是恐高症而是怕死症。
戚依依承认,反正只要站在她跳下去会受伤的地方她就会害怕。
孟覃臻牵着她,两人一同爬着石阶,“那你现在还怕吗?”孟覃臻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