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修,结契……”帝君在他耳边轻轻吐出两个词。
“……”他直愣愣的看着帝君,说不出话来。
“虽然,这件事我不是与你商量,但是我会告诉我缘由。”帝君伸手拨弄着他的头发,“传言都说我姻缘寡淡,实则不是。大概十几万年前吧,我曾有一段姻缘。那个时候,天界动乱,新帝未立,妖魔两界蠢蠢欲动,众神逼我上位,我心中不愿,便挥剑斩了姻缘孤身应战。”
“那位曾与我牵连姻缘的上仙,其母族在天界有些地位。他们不能拿我怎样,但总会报复到你身上,我无心将旧怨牵扯到你身上,但我也却是无法时时刻刻护着你。结契虽是下策,但确实保你最好的办法。”
“帝君既然能斩断姻缘,为何不能再斩断一次!”
“天命难为,我虽看起来地位超然,可依旧要受天道摆布……哪怕注定要有一段姻缘纠葛,我也不愿伴侣由天意所定。”
“凭什么,放手!”
“我刚刚说了,并非是与你商量!”变得不耐烦,招来缚仙绳将他绑了起来。
这一日的确是荒唐,到后来结契时,都是帝君强行控制他的意识完成的。
等到他醒来时,身子没有半分不适,也换了干净的衣服,只不过是被绑着的。
帝君端着药进来,看见他已经苏醒,施法解开他的束缚,解释道:“怕你醒了,想不开。”
“小仙有什么想不开的!能与帝君结契,小仙之幸!”他活动了一下酸麻的胳膊,然后一把打翻帝君手中的药,扯下自己的衣服,“要用就用,用完滚!”
帝君被他吼的有点无措,站在那里不知道是去捡药碗,还是帮他拉好衣服。
最后,帝君挠了挠头,走上去帮他拉好衣服。
“我与你结的契约,不是你想的那种,这是一个平等的契约,若是有一**出了事,我也会受创。天界看起来一片祥和,实则暗流涌动,我居于此位,牵连三界气运,他们不敢让我出事,我独身顾不了你周全,但是这个契约可以逼他们保护你。”
“我不需要!”他推开帝君,“我生于战乱,后来满门被屠,我踩着父母亲族的尸体活了下来,一身血气怎么也散不去……这么多年我只明白了一个道理――怀璧其罪!你说你无法再次斩断姻缘,不过是觉得麻烦的推脱罢了!”
“凡人说起神仙,无不敬仰万分,其实所谓神仙,与凡人有什么不同?腌臜私欲,蝇营狗苟,不过如是!”
“骂的好。”帝君听完他的愤愤之语,拍手称赞,“本君也这般认为。”
“你!”
“你没说错,就是私欲。本君的姻缘向来被各方盯着,他们都想要把我与他们绑在一起。上一次的,我借口断了,可是我的劫越来越近,他们便坐不住了。临去魔界议事之前,我的确私下去找过姻缘神,让他给我找一个从凡界飞升,并且与各方都没有任何牵连的小仙。”
“我们都是从上古活到现在的神袛,当初他应劫时,我曾救了他的命,这点小忙,他随手就帮了。”
“虚伪至极!”
“这副样子倒是看着顺眼,之前装出来那副唯唯诺诺的样子可真是讨厌。”帝君看着周身萦绕着煞气的他,毫不吝啬的夸赞。
他死死盯着帝君,一副鱼死网破的样子:“还想怎样!”
“本君与众神君立了一个约定,我赌九世轮回,你我羁绊更深,轮回圆满,你我相知相爱。”
“原来帝君也会耍赖皮啊。”他咬牙切齿,“你急着结契,只怕缘由并非你说的那般吧!”
“真相有那么重要吗?”帝君摸了摸他的脸,“气色还是很差,轮回台不日便要开启,你乖乖吃药,好好养着。不然以你现在的身体,撑不过轮回台上的神雷。”
“不劳费心!”
“那本君可要不管你了!”
帝君果真一言九鼎,从那日开始便不管不问,甚至最后一人去了轮回台入了轮回,而他却是被人拉出来,压上了轮回台,差一点便被神雷轰的魂飞魄散。
……
“嘭!”
“啊,我昨天新买的!”他挣扎着从梦中醒来,看着地上的闹钟的残骸,一脸肉痛,“这个月已经买了七个了……”
摔闹钟的男人将腕上的手表伸到他眼前:“你已经迟到半个小时了。”
“我的天那,我的课!”他手忙脚乱的穿着衣服,一边埋怨着男人,“哥!你就不能早点喊我起来!”
“学校那边我已经给你请好假了,这一周的课都由你的助教代了。”男人递上干净的衣服,“穿好衣服下楼吃早饭,一会儿我带你去看医生。”
“不去!我又没病!”
“没病?”男人指了指自己的黑眼圈,“得亏这段时间爸妈出去旅游了,不然半夜能被你吓得犯心脏病!又是说梦话又是梦游的!今天绑我也要把你绑到医院!”
“哥,我真没事,我就是做了个梦……对,做噩梦了!”
“纪墨卿!”男人翻出一样东西丢在他面前,黑着脸,“前段时间你去了哪里,做了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究竟是梦还是真,你自己能分辨!如果你真的觉得只是一个梦,一会儿就乖乖和我去医院!”
“快点收拾,一会儿粥都冷了。”
“嗯……”
他拿过那样东西,仔细看了看,然后放到一边柜子里。
无论是前世,还是轮回,对于现在的他来说,的确就只是南柯一梦。
一场梦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