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爱读书,没有共同爱好。”
“……”廉慕斯说,“我不知道你的喜好标准已经更新到了苛刻版本。”
“我要求不高。”
戎予安一把揽住廉慕斯的腰,把她箍上了车,“叫廉慕斯的话,就算是喜欢吃醋的母夜叉类型的文盲,我也不介意。”
廉慕斯愣了下,笑了。
晚上室内乐后,在大厅遇上了廉慕斯大姨的女儿。
大姨的运气不好,在结婚上屡屡受挫,事业难得见了起色,却尴尬地处在不上不下的位置。原本廉慕斯的母亲出身就不错,在与廉父结婚后,日子更是比大姨过得滋润富裕。
人是不能对比的,一对比就容易出事。
亲戚之间一旦有了巨大的落差,有时候会产生一些不太愉快的产物。
对廉慕斯而言,这位表姐是其中代表性比较高的一位。
她性格跟自己一般小气,表面和气是常事,当面一套背面一套是小事。
大概是欺负不到廉嘉慕他们头上,每次针对的只有她。不过没眼色也是真的——跟她玩客套了,还摆着以前的刺头劲,纯粹浪费时间。
作为同性,谁也不会喜欢对方用可爱甜腻的声音专注于与自己的男友说话。看在亲戚的份上,廉慕斯耐心与她应酬了几句,结果对面嘴里聊着自己,眼睛盯着戎予安,摆明了不给面子。
最后还来一句火上浇油的话。
“最近心情好点没有啊?戎安,你要多关心一下慕斯,如果她出了问题,我可不会饶了你。”
她仿佛在谈论一个需要家属关怀的精神病。
“……”
廉慕斯笑意都收敛了几分,抿起唇,本身就不愉快的心情变得更加不愉快。
对这句关怀的话,戎予安没有搭理,温声与她的男友交谈,就这样无视了过去。好在这位谦善客气的男生能够交流,见女友还要插话,不动声色将她拉到身后,投了个警告的眼神。
这才悻悻熄鼓。
在空无一人的休息室,戎予安没有跟廉慕斯说“下次不用搭理”,或者“别忘心里去”。他只是把人往怀里带近了几分,沉默与她相处。
他已经做得足够好了,像演练了千百遍那样的好。
可惜吻落下的时候,廉慕斯无从发泄的情绪爆发了。
他比她高,她想挣脱,却轻易挣脱。廉慕斯像逃离瘟疫一样逃到一边,像个疯子,或者精神病——这是她最讨厌的词。
可她真的很想远离这个人,远离一种蔓延滋生的愧疚。
他做得太好了。该远离的时候远离,该凑近的时候凑近——这种细致入骨的体贴,竟然让她感到压力,这种安全感和崩溃的暴躁、愧疚、愤怒将她整个人摧垮。
廉慕斯知道,早就知道她站在了岔路口,迟早要做出选择。
这样压抑的情绪,不应该让他人跟自己一同承受。
为了戎予安好的那条路,应该斩断他们之间的联系,没有谁离开了谁就会活不下去,感情这种事情,会随着时间的流逝变淡变轻。会有更优秀的人治愈他,关怀他,而不是像她一样不正常。
如果选择自私自利,总有一天这个人或许会被自己折磨到丑陋的地步。她不想和这个人互相折磨,也不想让他感到痛苦。
就算病好了,她又该如何面对这个见证这一切的人。
而对两人都好的路……根本不存在。
可想要分手的话,在与戎予安安静的眼神对上时却梗在喉咙里,怎么也说不出来。廉慕斯泪水直淌,胸腔里发出难受的喘息声。
就这样僵住了。
屋里的气氛沉静了下来,默了些时间,廉慕斯打了个小小的哭嗝。
她神情茫然着,本来就没睡好精神不佳,看起来倒有几分可爱。
戎予安等她哭得有些愣神了,才上去将人抱住,轻轻拍着背,像哄一个情绪不定的孩子。手放得很温柔。
他垂着眼眸,并不惊讶。
其实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让她从无止境的负面情绪中出来,戎予安想,慕斯没有做错什么,她只是病了。人都会生病的,这并不妨碍她受他喜欢。
他唯一能做的,只有这样不远不近的陪伴。
挺拔的男生抱住蜷缩的女生,安静哄着,黑眸里浮着些许轻柔。
吵也好,闹也好,不高兴也好,若即若离也好,痛苦也好,悲伤也好——全是负面情绪也好。他可以足够耐心,让她体会到被坚定选择的感情。
——但千万不要说出那句话,他也有承受不住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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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比较长的作话。
卡文了。抽空整理了一下大纲。
原本打算重新复述遍,但感觉太长了过于负担。
毕竟只是。
我会尽力控制住,不写崩这本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