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怎么就不能叫了!这名字比半夏可好听的多了去了!”
“不能叫就是不能叫,来中原,我与夫人便与慕容部再无任何关系,少爷,您非但不许在府中提,出了这秦府大门,在哪儿都不能提起,可记住了?”
秦颠嘟起嘴,将腿从床上放了下来,半夏顺势蹲**子替他穿鞋,这会子他才想起来,昨儿晚上可还有个姑娘呢,噌一下站起来往外走,半夏险些没跟上,在他身后叫道,“少爷哪儿去?饭不要吃了么?”
“玉琊哥哥来过么?”他身上只有一间薄衫,问着话,穿过走廊,往厅堂里去。
“萧总领怎会来?少爷,您别乱跑了,老爷瞧见又该教训,了。”
半夏话讲到最后,秦颠转进会客厅,直直的撞进了秦诤的眼珠子里,那人刚回府,吃着茶呢,看见这不让人省心的东西,冷哼了一声,“你又闹什么?”
“爹爹。”
秦颠在他爹眼里,是名字起错了,那‘颠’当真是疯癫的‘癫’。
他行了礼,凑到爹爹跟前,小声道,“爹,娘说您又进宫了,皇上这回可有赏什么宝物?”
秦诤拿白眼儿瞧他,“赏了,怎么?跟你有何关系?”
“爹,您不是每次拿了皇上的东西回来都给颠儿了么?”
“这回不给,你娘说了,秦府上下,如今谁都不许惯着你,”说着,抬起头上下打量面前的人,“你瞧你,像什么样子?衣衫不整,疯疯癫癫,能有什么出息!”
“爹有出息就好啦,”想来,是娘方才在他没来之前跟爹告了状的,秦颠愤然,敢怒但不敢言,只好准备全身而退了,“爹,我还有事,先走了。”
“哪儿去?”
“我去悬鸣堂找玉琊哥哥!”
“萧玉琊还在宫中复命,你去悬鸣堂添什么乱?”
“爹,”秦颠回过身子裂开嘴冲父亲傻笑,“颠儿在悬鸣堂呆的越久,就越不容易昏睡,您信么?”
秦诤袖子口内的握着椅子扶手的手紧了紧,随后像是听到了一句稀松平常的话般点了点头,“去,去吧。”
“是,爹,颠儿晚饭便回。”
秦颠收拾好叫了府里的马夫将他送去了悬鸣堂,刚走进去,便发觉里头冷清的很,挥手招来一个侍卫,“玉琊哥哥还没回来么?”
“回了,小少爷,来了对老两口认尸,人哭晕过去,萧总领在偏厅候着大夫呢。”
“认尸?那女尸有人来认了?”
侍卫本就觉着秦小少爷性子温和好相处,听完他这话也直言不讳起来,“那女尸哪还能认啊,是早前送来的男尸,您,您还是直接去偏厅寻萧总领,问问他吧。”
萧玉琊面色自然不好看,哭啼到此刻,仍未说出个结果来,现在还晕过去一个,这案子再拖一拖,不必破了。
“玉琊哥哥!”
秦颠叫了一声,萧玉琊应声回过头,随后将人往外推去,“你来做什么,回了侯府还不好好待着!”
“我听说有人来认尸了,是哪具尸体呀?”
“......回去,颠儿,安生在侯府待着,不要来掺和与你无关的事情!”
“诶玉琊哥哥,你好奇怪,我带你去那木匠铺子之时,你可没说过如此绝情的话。”
“那次就当是你帮了哥哥一次,这之后便不必了,赶紧回家!”
“什么嘛,”萧玉琊的紧张甚至让他有些兴奋,秦颠扒着他的胳膊要进去,可力气比不过,只能像只松鼠一样挂在他身上,手还拼命的往里面够,“你让我去看一眼!”
就在此时,魏子生来了,还带了个人。
那人穿着黑墨与白间的长衣,青丝束于脑后,面相清冷,却看起来不似秦颠这般病恹恹的,反而是精神极了。
“总领,江先生来了。”魏子生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