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晚晚继续低头扒饭。
接下来,杜晚晚基本上没有自己夹菜,菜都是他夹到她碗里的,虾肉也是他剥好的,鱼肉是他挑完鱼刺的。
她不挑食,而且满桌都是她爱吃的菜色。
吃完饭,杜晚晚站起身刚打算收拾碗筷,手中的碗不由分说地被他接了过去。
沈斯越的神情淡淡的,“我来吧,你休息一会儿。半小时后,我们坐下来好好聊聊。”
杜晚晚目送他拿着碗盘走向厨房的背影,心中生出几分忐忑。今天她耍了次脾气,直接开口说要离婚;她看得出来,自己触及到了他的逆鳞。
不一会儿,沈斯越从厨房回来了。他没有跟她说话,继续收拾餐桌。
不得不说,长得好看的男人怎么看都是赏心悦目的。
杜晚晚倚在桌边,看他擦桌子,直到他掀起眼皮来了句:“杜小姐,想做我的餐后甜点吗?”
“我……我回房间叠个被子!”
她腿下生风,一溜烟就跑了。
杜晚晚回到房间,没有叠被子。
被子本身就是要铺开来盖的,为什要叠呢?
杜晚晚盘腿坐在床上,给郑芷灵打电话。
周末晚上恰是人流高峰期,郑芷灵店里顾客络绎不绝,她沉声道:“什么事,快说。”
“我一时生气,跟沈斯越说要离婚。他好像生气了,要跟我算账。”
郑芷灵道:“你们这是夫妻情趣,挂了,再见。”
然后,郑芷灵就真的把电话给挂了。
杜晚晚无精打采地吐出一口长气,上网搜“男朋友生气怎么办”。
当然是撒娇啊!
这……
于是,半个小时后,沈斯越与杜晚晚面对面坐在餐桌上。
杜晚晚一脸认真地说:“沈斯越,我给你撒个娇,你就当昨天和今天的事情都没有发生过好不好?”
沈斯越笑了一下,眼眸深邃如潭。
男人的身板一如既往得笔直挺拔,但此刻多了几分慵懒闲适。他干净修长的手指规律性地敲击汉白玉纹理的大理石桌面,频率不急不缓,力道不轻不重。
空气中无形的压迫感渐次加深。
杜晚晚感觉自己就像一只任人宰割的兔子,被送到刽子手面前,接受行刑前的洗礼。
沈斯越看不到小姑娘的脑补,只看到她那副小身子蓦地一抖。
他没有什么反应,继续不急不躁地轻敲桌面。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沈斯越对杜晚晚是比较了解的。
这么个瞧上去人畜无害、胆小呆萌的小姑娘,实际上鬼心思多得很。
又过了十分钟,杜晚晚终于捱不下去了,咽了咽口水,“沈斯越,你怎么不说话呀?”
她眨巴两下水润的乌眸,颇有一股楚楚可怜的劲儿。
看得人,直想按到身下欺负。
沈斯越停下手指的动作,微勾唇角:“你刚才说什么?”
杜晚晚:“你怎么不说话?”
沈斯越重新开始敲击桌面,目光幽深。
杜晚晚知道他问的是前面那句,只好缴械投降:“我刚刚说,能不能我给你撒个娇,你不跟我计较过去的事情。”
杜晚晚内心真是千万头草泥马奔腾而过,明明她是受害者,怎么就沦落到现今这个地步了?
沈斯越神色淡漠:“杜小姐,我有必要提醒你一下,关于你对我的称呼问题。”
杜晚晚:“……”
他的嗓音偏低,冷淡说话的时候,就像一把隆冬凝结的冰刃刺啦地划过空气。
杜晚晚垂眸盯着面前的餐桌纹理,鼓了股腮帮子,妥协:“阿越,我撒个娇,你不要计较了好不好呀?”
“撒吧。”
杜晚晚起身绕过桌子,站到男人身后,双手落在他的肩部三角肌位置,“不要生气了,我给你捶捶背、捏捏肩好不好呀?”
她软下嗓音,继续撒娇:“嗯……晚晚喜欢阿越,阿越不要再生气了嘛。”攻略上说,撒娇的时候要多用“嗯”、“啊”、“呐”、“呀”之类的语气助词,并在音调上加以配合。
见沈斯越没有什么反应,杜晚晚打算一次性用上多个语气助词,一开口千回百转:“嗯……啊……”
空气顿时凝结了。
杜晚晚压根没料到百折千回的音调配上她软糯的嗓音与刻意撒娇的语气,一出口,又软又媚,还有点……浪……
令人浮想联翩。
她匆忙闭上嘴巴,同时将手从沈斯越的肩膀收回来。
太……太尴尬了。
男人颀长的脖颈微微后仰,唇边勾起笑:“继续……”
他故意停顿了两秒钟,兴致盎然,“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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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晚晚:为什么我的眼里常喊泪水
沈斯越:因为你还没有吃到我
杜晚晚:不不不,明明是……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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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晚晚:做人不要太横,日后有你睡书房的一天:)
沈斯越:雅蠛蝶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