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朝正：“………………”
钟翰抽一下嘴角，咬着牙说：“我这是抗疲劳的！”
汪晨轻飘飘地回一句：“需要抗疲劳，是因为年纪大了吗？”
钟翰眯着眼睛带着杀气，冷冰冰地说：“我只比你大三岁。”
汪晨漫不经心地翻一页手里的资料，纠正道：“你记错了，是四岁，你是腊月份的生日，算前一年。”
钟翰：“…………………”
林朝正觉得自己撞破了一个不该听的秘密，心中万分懊悔，刚刚真应该回去睡觉。
汪晨看钟翰没回答，又补一句：“对了，我记得你警校跟我读的是同一年。”
钟翰：“…………………”
林朝正一直盯着钟翰桌子上的仙人掌，琢磨要不要用花盆砸晕自己。
钟翰终于忍不下去，站起来拿掉汪晨手里的资料，没好气地说：“你这么晚不睡觉，就是加班讽刺我？”
汪晨也不绕弯子，走到电脑前，输入邮箱地址，附带一串代码，“斯里兰卡之约”珠宝展秀场的三维立体图出现在电脑屏幕上，汪晨按下回车键，依据参观视角，从电梯，至主厅、后台，全部用蓝色标签标示过。
“太厉害了！”林朝正看得眼花缭乱，时间这么紧凑，他们刚刚不过是找家餐厅吃了顿便饭，饭后咖啡就喝了半杯，汪晨直接合上电脑回了警局。前后不过半个小时，天才和我等凡人，果然是质的差别。
钟翰冷冷地瞪他一眼，林朝正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汪晨说：“关键位置，我用的是红色标识，会展在晚上8:00正式开始，整个会场都是透明的玻璃罩，罩上黑色内景，然后布光、坠灯。也就是说整个会展中，有二十分钟会进入低可视条件。所以，我建议让二组跟着杰森，一组、三组负责内场，重点位置包括出入口、舞台的控制台、还有后台入口。”
钟翰不自觉地眯起眼睛，趴在屏幕上陷入深思，他指着红色标识的位置说：“你觉得他会在珠宝展走秀中动手？会不会太冒险了？”
汪晨凝视着屏幕说：“只有这样才能满足他众目睽睽之下的表演欲，想想卡曼珠宝行。”他停顿一下继续说，“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出他的目标究竟是哪一件展品？”
“展品……”林朝正犹豫一下，开口道，“今天我植入系统的时候，把展品的信息一起拷上了，你们要看一下吗？”
钟翰听言，扭头看一眼林朝正，眼神中略带赞许。
林朝正打开展品的文件夹，说：“除去各知名品牌的商品，主要的展品共计11件，从价值上来说，最贵的是这条凯萨琳女王的项链……”
汪晨喃喃张口：“Riviere？”
林朝正点点头说：“根据资料显示，这条钻石项链由340枚经过老式切割的钻石和118颗珍珠组成，镶嵌在了白银和黄金的基座之上，底端有一个可拆卸的十字架，这是宝瑞丽的镇家之宝，市值500万美金。”
钟翰看着屏幕上璀璨的项链全真图像，说：“你看这个十字架，像不像梅花的图案？”
汪晨沉思，道：“你是说那张梅花K？”他停顿一下，说，“像到是像，可是，并没有解释为什么牌面是K？”
林朝正说：“如果是女王的话，那也应该是Queen，而不是King。”
汪晨道：“一定还有什么线索是我们遗漏的。”他用鼠标一一扫过，浏览其他展品。
林朝正扫量一遍，说：“其他展品没有过百万的。”
钟翰犹豫一下，推测道：“按照霍华德之前的作案手法和目标选取风格，这条项链的可能性最大。”
汪晨凝视着屏幕，说：“你说得很有道理，可是这条项链的主体是钻石，‘斯里兰卡之约’原意是指彩色宝石，最常见的有红宝石、蓝宝石、祖母绿、坦桑石还有碧玺。我总觉得作为一个职业大盗，他应该更贴近与艺术品本身。我们都知道，他这次的目的，可不止是为了‘值钱’两个字。”
钟翰沉思片刻说：“不管怎么样，在没有得出结论的情况下，这条项链都是我们的重点保护对象，剩下的这十件总跑不了，其他的品牌商品不够分量。”
汪晨点点头，站直身体，看了看钟翰桌子上泡得稀烂的半碗面，说：“你吃吧，我走了。”
钟翰：“………………”
他没等钟翰说话，自己出了办公室，林朝正愣在原地直接傻眼，他有时候觉得汪晨智商可以直飙两百，可是，多数时候简直怀疑，神探的情商堪比负数。
他抱起电脑，冲钟翰不好意思地鞠躬，说：“钟队，您继续。”说完，都不敢看钟翰的表情，一溜烟冲出了办公室。
钟翰：“………………”
钟翰瞧着两人瞬间消失的背影，良久才收回目光，他打开抽屉，拿出来一个小相框，照片里两个半大的小伙子，一起搂着一个中年男人，男人看上去神采奕奕，很是精神。
他摸了摸照片上男人的脸庞，说：“在的时候就会偏心那个死小子！”
钟翰叹口气放下照片，拿出手机，给汪晨发信息：入口的位置给你留着，把门守好。
片刻后，汪晨回道：三次露面，如果不是为了珠宝，只能冲着许氏，需要的话摸一下底，谨慎点。
钟翰思索，霍华德现身的三起案件中，两起发生在罗塞大厦，一起在水幕天街，不管间接还是直接，都和许氏震霆集团有关，汪晨的推断没有错，虹市这么大，不可能一下出现这么多巧合。
可是……毕竟是市内龙头企业，霍华德究竟想干什么？
他重重地叹口气，站起来拉开百叶窗。
时间已近午夜，霓虹如同一条水蛇，在马路上蜿蜒行走，随着过往的车辆越来越远。沉默片刻，他拿出手机，发出一句“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