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三日的时间,又不知有许多听到消息的人来碰运气,来的人越多,需要出的价格就越高。赵硕的脸都黑了,等韩书一走,大骂道:“为了几个金银之物,还要不要脸面了。”
他的话无人应和,不少人尴尬的一笑,拱手告辞。心里同样在腹诽,但腹诽的对象却是赵硕,为了金银之物不要脸面,说的不正是他本人吗?咸阳城谁不知赵硕干过的事,谁都有资格说这句话,唯独赵硕没这资格。
赵苏听了韩书的回话,拍拍手道:“盯着他们,别让他们把人赶走,大冬天的,不靠他们在身上贴点膘,怎么猫冬。”
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赵硕会动什么样的歪脑筋,把人都赶走,只留下十二家,竞拍自然随之泡汤。
“这个自然,不过那些农具,公子不趁此机会出售吗?在下看来,哪一样价钱都不会低。”韩书恭维道。
赵苏却直接摇头,“农具不是拿来卖的,等过些时日,大王的气消了,我会将这些统统献上,让官府在各个郡县进行推广。”
直接放弃了独家垄断的利润,而且是毫不犹豫。
“公子……”韩书一时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要说公子贪财吧,确实是敛财高手。献上一把神兵,后头还跟着十二把匕首,卖个高价还不够,还要竞拍。
可说败家吧又真败家,人人都以为会卖出大价钱的豆浆和豆腐,公子几乎用最微薄的利润出售,虽然将石磨卖给贵族,但又用一文钱半个时辰的价格让平民随便使用。
而且听说大王已经将石磨的制作之法,下发各个郡县,奇物坊靠石磨圈了半个月的钱,后头便再也卖不出高价。
那些农具,光是设计就让人眼花缭乱,现在说献出来就献出来,不见半点心疼。
“公子赚得都是世家贵族的钱,却从不与民争利。”韩书稍微一理,就将公子赚钱的方式给理清楚了。
“那是当然,我们要做的是把贵族口袋里的钱掏出来,通过各种交易,让老百姓的荷包鼓起来。”
只有将货币流通起来,才能创造更多的财富,藏富于民,一个国家才能真正富足强大。
“这才是搞事情啊。”韩书的眼睛都亮了,自己果然没有跟错人。
“那是当然,你跟着我,这辈子都不缺事情搞,不想搞还不行呢。”赵苏得意的想,这才哪儿到哪儿啊。
就在赵苏和韩书蓄意搞事情的时候,赵硕也没闲着,让人把李斯家的管事请到屋里说话。
“李相就看着公子这般胡闹?”赵硕不满道。
李管事呵呵笑着拱手道:“赵公子说笑了,在下是夫人遣来的,想买一柄神兵给家中小姐当个添妆。能买上是运气,买不上也没什么可说的。对方是王长子,他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咱们这些人只有听着的份。”
是,这话没错,可赵硕就是心里不舒服。胡亥不也是王子吗?还不是拜在他父亲门下当学生,每次见他也是亲热有加。宫里那些王子,有几个过的连自己都不如呢。
不过赵硕也知道,这样的话他只能想想,却不能说出来。
面色不爽道:“既然李家愿意多花钱,我们赵家也只能奉陪到底了。”
想联合李家把多余的人赶走,但李家不愿意出头,光凭他一家难免不能服众。
李管事笑了笑,想到赵硕的性子,还是提醒道:“赵公子何必着恼,您叫价的时候,谁敢抢呢。”
到底是给李斯打理过多年家产的老人,规则一拿到手,便想明白了。说是竞拍,他举手叫价的时候,谁敢明目张胆抬价。
赵硕的脑子这个时候才转过来,转忧为喜,又觉得这么简单的道理还要别人提醒,心里不痛快的很。一张脸又喜又恼,李管事一看便暗啐自己多事,找了理由告辞出去。
“起拍价十万钱,每叫一次价一万钱,叫三声没人加价,便视为成交。”韩书在竞拍场上,再次重申规则。
坐在下头的人,一一点头,规则这种事只要一视同仁便没什么可说的。
“为保证公平,每家进入一个单间,记住自己的号牌,不得出声表明身份,否则举牌视为无效,不得参与竞拍。”韩书看了一眼众人,继续说道。
这话一出,李管事也好,赵硕也好,直接变了脸色。那些中小世家则是一脸欣喜,如此一来竞拍的时候便没了压力,事后谁买到谁没买到,也没人知道。赵硕这厮就是想私下捣乱,都不知道该找谁。
这一招真狠,直接折了李相和赵高的面子,还将利益最大化。想要神兵,就只能凭真金白银,别的都不算数。
赵苏隐身在幕后哈哈大笑,今天这一票他是捞定了,跟他玩心眼,就凭这些人,也配。
十二把匕首,配上银色的刀鞘,刀鞘上没有镶嵌宝石,而是用金线在刀柄和刀鞘上,雕刻出几道线条。
线条代表十二星座的简笔线图,除了赵苏没人知道这些线条背后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