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熟悉屈幽现在的症状。他这是......这是走火入魔了。
直到现在,他仍不知道屈幽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以至于他居然会走火入魔,但是这个问题眼下显得也没那么重要了。
练过曲冥功的人,会走火入魔差不多是早晚的事。随着他们的武艺越来越高,力量越来越大,他们无一例外地会性格大变,有时候外表也会改变,变得越来越嗜血,残暴,狡诈,越来越不像是人类。
直到他们的身体到达某一个临界点,他们的神智再也无法清晰,血液逐渐升温,眼中出现幻觉......最后,走火入魔,或是在一阵挣扎后不再动弹,或是爆体而亡。
可是这本应该发生在十年之后。而直到几个时辰前,屈幽还是那个新生的少年。帮他去处理洛桑的婚事,在夜里赖在一起,与客栈里的人称兄道弟江湖义气,可是转眼间,他就又成了他所熟悉的、一度成为武林正道梦魇的蛇蝎美人教主,再一转眼,他竟然快要死了。
对于屈幽居然也会死这件事情岳明远没有任何真实感。屈幽怎么会死?可是眼前的这个眼看处于暴走边缘的人难道不是屈幽么?
如果岳明远想的话,他其实是可以挣脱开屈幽的双手的。走火入魔的曲冥教教众虽然力量极大,但是神志不清,相当于一个将死之人的回光返照,拿岳明远这样头脑清晰又有着深厚内力的武者没有任何办法,但是岳明远任由屈幽将他按在地上,没有动。
岳明远半阖着眼,看着身上的少年那双几乎完全失去了神采的双瞳。他知道屈幽刚才的挣扎的眼神,其实是他在拼命压制自己的魔性,但是这个过程终究不可逆。
已经不可能存在理智的少年拾起一缕他鬓角的乱发,在唇边轻吻着。
现在在他眼里看见的,究竟是谁呢?不会是真正的自己吧?
走火入魔的人,眼中看到的不再是真实的世界,而是幻觉。岳明远不知道屈幽现在眼中的幻觉
——谁能想到屈幽居然会出这种事?
每一次岳明远都对自己太自信了。如果不是他自信地把屈幽丢在客栈里,相信无论怎样的情况他都可以摆平,也许屈幽就不会吃下化功散,不会走火入魔,不会——
世界好像忽然间安静了。
岳明远不敢闭上眼,他忽然感到恐惧。
他害怕自己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对方已经是一具面目全非的尸体。他害怕看到那样的屈幽,但是他知道自己必须看着,必须——他无法替屈幽承受此刻的痛苦,他只能就这样看着。
这种事,前世在他身上发生过很多次......对于他来说,算是......
那种绝望感和窒息感,还是没有变过。
可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他们已经互为伙伴。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
屈幽等了许久,但是岳明远却像是死人一样没有回应,顿时怒不可遏,疯狂地撕扯着对方的衣服......很快,这个曾与他作对了十几年的男人便一\\丝\\不\\挂地躺在他的身下,修长而又丰盈的肉体,在模糊的视线中泛着柔和般的光泽。本应充满力量的身躯因为那人的不作反抗,看起来更像是一件祭品。手掌毫不犹豫地覆上对方的左胸,他的手指生的纤细秀气,而对方饱满的胸肌需他完全张开五指,才能堪堪拿捏得住......手指之间有细密的汗水,小小的突起在他指尖不甘心地变得坚硬......手指一触碰上去,便如同被吸附了一般。那柔韧的质感,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完美......
完美得好像让他内心更暴躁了几分。他粗暴地扯下了对方的发冠,扯着对方的头发强迫他昂起头,毫无章法地吻在对方没有血色的双唇上。散乱的长发彼此交缠,堆在枕上。
——屈幽并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他的眼睛看到的东西模模糊糊,只有一个轮廓他的血液像是在灼烧一样,让他的每一个动作都带着剧烈的疼痛。可是凭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好像是从不知什么时候就有的本能,他又觉得他必须要这样做......哪怕是死去,也不能停下。恍惚间他的面上感到了一丝凉意,有人捧住了他火热的脸。他听到那人在喊他的名字,绝望地。
他愣了半晌,随后给予了那人以他的回报——凶狠地折起对方的修长饱满的大腿,凭着记忆找到了藏在其间的羞处,随后一下一下凶狠地肏了进去。他听到对方极闷哼了一声,几滴刺目的猩红顺着他的大腿而滑落,却没有丝毫地反抗。
那个人又在叫他的名字了——好像除了念叨着他的名字以外,他什么也不能做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