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未......”杜衡山忍不住的笑了，道：“你今日的这成绩难不成叫做从未？”

“那是因为父亲从没有好好的了解过我，所以，才会对我的变化毫不知情。”杜修远面色看着十分平静，丝毫没有做错事该有的样子。

他杜衡山的儿子怎会是他这般的模样。

“若你愿意将自己的天分展示在杜家人的面前，或者是我的面前......我又怎会对你不闻不问，你在过去的这几年里蛰伏许久，等待的便是此刻吧。”杜衡山的声音里带着冷嘲和讽刺。

“的确，父亲您说的很对，我等待的便是此刻。”

“你......我杜衡山怎会有你这样的儿子。”杜衡山刚刚说的话分明是讽刺于他，而杜修远却继续顺着他的话说完，这岂不是在打他的脸面。

“父亲，您先不要气急......儿子的话还未说完呢。”杜修远声音淡淡的继续道：“你说，我若是早早的将自己的天赋展现于众人前......您能确保今日的我还能好好的去参加乡试么？”

“你这话什么意思？”杜衡山眉头紧蹙。

杜修远道：“父亲，你心里清楚，我这般做法不过是在保护我自己罢了......再说，如今的我这般聪慧，难道不是您心里所期待的么，或许您一直把希望寄托在三哥杜志远的身上，所以此时有些无法接受......可我却每每看着父亲您都是看着他时都是很失望的样子，难道儿子说的有错么”

屋外的风似乎更大了些，庭院里的梧桐枝桠被风吹着呼呼作响，树影婆娑。

杜衡山目光平静的看了他许久，最终才道：“你果然聪慧......既然为父知道了你真实的水平，便也不会对待你如过去那般，只是如今家中私塾的教书先生，怕也无法给你更好的教导，你稍微准备准备，过两日你便同你家中的兄长一起去白鹿洞书院进学。再过些日子，你的大伯会回来一趟，他已经在京城寻了个曾在翰林院当值的侍讲......到时候你们仨就一起去京城，全权由他来辅导你们。”

“好的，父亲。”杜修远声音淡淡的应诺，听不出一丝欢喜。

次日晨起，给杜老太太行了早安礼后，婉宁的三个哥哥便都去巡抚衙门，参加新进举人的鹿鸣宴会。

大哥杜卓远和三哥杜志远都穿了新衣，而四哥杜修远却依旧一身青色直缀，婉宁目光捕捉到杜衡山看着杜修远身上衣服的时候，眉头稍稍的蹙了下，很快便就恢复了正常。

杜修远今日虽说还是穿了一身青衣，可他给人的感觉却是不同了，自昨日乡试成绩发榜起，从他跟在朝官员从容不迫的谈论起......

杜修远的身上就隐隐带着一种说不出的气场，或者说是威慑力，不敢再教曾轻视鄙视他的人低看。

婉宁给杜老太太行了早安礼后，便让丫头青檀去厨房给自己煮了一碗红枣粥，婉宁喝着甜粥，玉檀帮她重新清理了下梳妆用品，杜修远的小厮这时候却来了。

婉宁正喝着甜粥，屋外的丫头进来通传说是杜修远的小厮来了，婉宁立时便把人叫进了内室来，他一见着婉宁，便恭敬的叫了她一声“九小姐。”

“你怎么来了？”这眼前的人是杜修远的贴身小厮，杜修远不是去巡抚衙门参加宴会去了么，怎么会没带上他，婉宁心里有些疑惑。

“九小姐，我家少爷派我来告诉你，今日他下了鹿鸣宴后，便带您出去玩，还有他让小的告诉您，说您今日小心些，别又弄伤了身子。”

婉宁听到的重点都在前几句，她兴奋道：“四哥，今日真的会带我出去玩么？”

“是的，少爷便是这般吩咐我告诉您的......”小厮回答。

想起杜老太太，婉宁伸手杵着自己的小脑袋，有些恹恹的道：“祖母会同意我出去玩吗？”

“这您请放心，少爷已经给老太太说过了，老太太也同意了。”小厮将杜修远交代过他的话都说了出来。

婉宁一听，恹恹的小脸顿时变得精神起来，声音欢快的道：“嗯，我知道了。”

“你四哥带你出去玩有这么开心吗？”杜老太太扶着周嬷嬷的手进了花厅，眼皮一撩，视线落在婉宁带有笑意的小脸上。

婉宁嘴里含着一口甜粥，听到老太太的话她嘟着嘴，眉眼弯弯的笑了，像是两弯小月牙似的，说不出来的明媚可爱。

瞧着她那副小模样真真是想让人疼进心坎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