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修远下朝回来, 一进了庭院，便听到从屋子里传来小女儿“咯咯”的笑声，还有妻子那娇媚动人的嗓音，两种声音落在杜修远的心上, 让他在外冷硬如冰的心，不由得柔软了起来。

进来了屋子，看见罗汉床上坐着的俩人, 他的小妻子正在伸手要去哈女儿的痒痒。

“娘亲，不要, 笑笑怕痒痒。”榻上的四五岁的小女孩，头摇晃的像个拨浪鼓似的。

“那你告诉娘亲, 你是觉着娘亲聪明，还是爹爹聪明。”婉宁又问了小女儿一遍。

笑笑咬着手指, 思虑了下, 声音软软的道：“娘亲，你问过哥哥这个问题么？那哥哥又是怎么回答的......”

“你这小东西, 娘在问你呢, 你说你哥哥做什么？”婉宁生下来的儿子, 今年九岁，性子跟丈夫简直一模一样, 看待很多事情超乎他这个年纪的成熟。所以，她才会这般高兴的与小女儿腻歪在一起。

这小女儿可爱倒是很可爱, 可是, 有时候也是太机灵了点。小小年纪, 就学会了耍花招......这不，她刚刚不过问了女儿一个小小的问题，她就把哥哥扯出来，来当她的挡箭牌。

“哥哥也是娘的孩子，长幼有序，所以娘应该先去问哥哥，然后再来问笑笑。”婉宁听着，似乎还真的特别有道理，很快被女儿给绕了进去。

杜修远看着罗汉床上，他的小妻子和小女儿的互动，脸上扬起一抹笑来，抬起脚步，缓缓的走了进去。

“爹爹，你回来啦，笑笑要抱抱。”

这时候，婉宁从思绪中清醒了过来，笑道：“好啊，你是不是就是等着你爹爹回来呢。”

杜修远上前来，伸手抱住了榻上的小团子，笑笑双手挂在杜修远的脖颈上，小脸回过头来看着婉宁，小声道：“娘亲，我没有......娘亲，你和爹爹教过笑笑，说小孩子不许撒谎的，所以我觉着，我觉着还是爹爹更聪明一些。”

“囡囡儿，我回来前，你和女儿在玩什么呢？”杜修远装作不大清楚的样子，询问她道。

“四哥......你别听笑笑乱说，我和她开玩笑的。”

听到婉宁的话后，小丫头贴着杜修远的耳朵，悄悄的道：“爹爹，娘亲骗人，娘亲她问笑笑，爹爹和娘亲谁更聪明......不然她就要哈我痒痒。”

杜修远手里搂抱着小女儿，听着她对自己说的悄悄话，他抬起头，看着榻上小妻子脸色慢慢浮起一层红云来，他嘴角一侧扬起浅浅的一弧度，很快便恢复了平静。

当晚，下了一夜的雪，次日开门的时候，整个庭院落满了白雪，屋顶的瓦砾上，庭院内光秃秃的树枝上，还有地上枯黄的草丛上......推开门，一群雀鸟听到声音后，“扑腾”一声全部飞远，雪地上留下了许多的树叶形状的小脚印。

今日休沐，杜修远在家陪着妻女，平日里休沐的时候，一家四口，总是杜修远的儿子杜浔起来的最早，因着要去国子监进学，所以需要早些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