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那样的小不点,已经比自己高上一个脑袋,亨利摇头,他明明比哥哥更高,阿芙拉到底遗传了谁的基因。笑容还是高高兴兴的,第一眼威慑人心的成熟,在笑容出现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时间过得飞快,连戴维那小子都长成了少年,老猎人感叹时间流逝,一边把新进的酒坛往屋内运。
阿芙拉回来看望叔叔,也老老实实搬运一堆烈酒。宫廷任务繁重,她只能顺路过来,最多待上半日。同伴们还等着自己过去汇合,南部的小城市出现了一名踪迹神秘的诡术师,诡计多端阴险狡诈,让许多富商蒙受了巨大损失,城主无可奈何,只有向领主求助。
“你喝什么酒!”亨利瞪了侄女一眼,将酒杯从她手中抽开。
阿芙拉撇撇嘴,没敢说在宫廷宴会上喝醉了五六个骑士的惊人记录。
兄嫂和孩子们都搬入帝都,特里镇只剩下孤身一人的自己,老猎人不是没感到寂寞。寂寞也分为很多类型,他清楚去了大城市不过两三日就会感到无趣,叔侄俩绝口不提迁去帝都的建议,阿芙拉有说不完的话——斯诺的新蠢事,父亲的动向,母亲最近如何用蛋糕征服了顽固的小孩。
宫廷的难处,职业者的难处,她绝口不提,千万不会在家人面前抱怨。
对其他人来说,特里镇回来了一名骑士,还曾经是特里镇的土著,算的上一件大事,但聪明人不会过来打扰,傻子也跨不过骑士部下的结界,叔侄相谈甚欢,半日一瞬而逝。
特里镇出了阿芙拉,也多了新变化。
如今千年天才已经不是噱头了,阿芙拉的名气传不到偏远小镇上,但领主的意思下面的村民总是敏感。当有人听说领主提议将特里镇改名为“阿芙拉镇”或者立一方纪念碑时,脑子立刻无比清醒,就连去隔壁镇交易商品时,腰杆子挺得十分硬直。
当然阿芙拉礼貌回绝了这么一个愚蠢好笑的建议。
亨利也觉得蠢,但他不会挡着侄女的面指天骂地,最多喝醉了酒骂骂咧咧最近该死的天气。阿芙拉把喝醉酒的叔叔送回床上躺着,最后回望了眼熟悉陌生的镇子。
第二天老猎人醒来还是颇为落寞的。
把猎物最有用的部分放入包内,亨利难得赞叹了一句魔法的好处。阿芙拉友人遍地,法师塔的法师们也交流甚多,带来的储存道具,当然比市场上购买的更好。
等待多时的猎物最后被分解成了一块块肉块,这头独角熊以前是老猎人想都不敢想的存在,也就带领那群冒险者做向导时碰碰运气。如今别有用心的冒险者不敢过分打扰他,老猎人自己将目光移到了过去不敢想的猎物上。
这回,终于捉到了。
然而亨利的心情并不愉快,近日来不知为何,他的心底压着沉甸甸的铁块,就连早上从梦中醒来也带着五分警惕——对直觉灵敏的猎人而言绝非好事。
“这段日子最后的狩猎了吧。”
他自言自语,警惕地收回武器,决定很长一段时间都在家窝着,哪也不去。
不用担心物资缺乏,特里镇现在是附近数一数二的大镇,领主们特意派遣了更高阶的法师过来守护镇民安全,为了防止一些暗处的家伙报复,宫廷也派来了专门的职业者,设立了奇奇怪怪的法阵,以防自家的天才分心。
如今特里镇的防卫工作显然比领主大人住的城堡还要安全。
一半的镇民转移了产业链,成了商人,推动了小镇经济。原来偏僻的小镇在走出了阿芙拉后,在亢奋的发展中一路高歌猛进。
回去的路上,亨利还是感到不安。
到底为了什么而不安?
又过了几秒,他晃了晃脑袋,可不安没能从脑子里晃出去。
天色渐渐黑了,森林安安静静,没有一点声音,不多时,一阵蝉叫声响起。老亨利顺着老路一路前行,突然在靠近住处的边境停下了脚步。
他回头看。
不是蝉鸣,也不是夜晚的虫声。
远方高处的天空,有一片黑压压的乌云,正朝帝国方向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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虫族:邪了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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